對方自然滿口答應,警覺的心多少也松懈下來,就在這時,諸伏裝作不經意地提問:“那么,前月這批對麻醉類藥物明顯異常的大量購入,也只是經費的正常使用啊。”
“……?!”
對面一下沒有反應,諸伏景光露出一個在其他警員眼中“乘勝追擊”的笑容,進一步問:
“那也就是說,一月、三月和七月的在藥物購入上明顯增多的幾筆賬單,院里也都完全之情了——為什么突然需要購買那么多藥劑呢?”
“因為、因為……”豆大的冷汗在院長額角像珍珠似的反光,讓他看上去像一只守財的蚌。
可惜,脆弱的蚌殼不可能抵擋警方的勘察。
“因為你們也知情并默許了北村大雄的一系列行為,對吧?”
院長啞口無言。東都大附屬醫院作為被組織滲透最透徹的公立醫院,身為院長自然首當其沖,因此在北村逃逸后諸伏景光當即選定他作為突破口。
好在,他的判斷沒有出錯。
只是事情查到這個地步,與組織的牽扯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果此時將實情回報給黑田管理官,諸伏毫不懷疑自己會被勒令撤離,但——怎么可能呢?
他勾起唇角。在沖動這方面,要說他不比年輕人,之前一起闖過禍的同窗們可是說什么都不會信的。
“——上次見到北村大雄是什么時候?還請您一五一十地告訴我,院長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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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風見裕也正滿臉憂心地看著他的上級,即便他已經緊張到快要叫出來了,在這種情況下根本不敢發出聲音。
在那個組織里潛伏多年的臥底,對電話那頭犯罪組織中的一員說:
“蜜勒米爾。”
聲音溫和,卻富有威壓,連旁聽都風見都忍不住直了直身體,降谷零在他對面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你現在在哪?”
公安的手機大多做了防漏音的特殊處理,風見裕也聽不見對面的回答,但看在上司臉色未變的份上,事態的發展大概算是順利。
“——怎么?”過了一會,他甚至發出一聲嗤笑,連慎重都語氣都不在了,“沒事就不能找你么?……好吧,的確想讓你幫個小忙。”
風見裕也瞪大了眼睛,欽佩地看向他的上司,降谷零語調輕松地與對方玩笑:“是啊,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次人情。”
聞言,那頭似乎飛快地嘀咕了一串什么,啪嗒掛了電話。降谷零含笑地收起手機,再抬頭看風見裕也時,瞬間找回了原來的嚴肅表情。
“降谷先生。”風見在電話掛斷的一瞬間,急急燥燥地開口,“怎么樣,人質已經安全了嗎?”
降谷零只是一點頭,像是頗為疲憊地按了按額角,風見裕也這才發現他眼下有一道淺淺的青黑,與膚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