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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第2頁）

“不是這樣，小埴。原諒父親，她已經(jīng)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而后不速之客很快被轉(zhuǎn)移走，再下一次見她，就是發(fā)到青田家郵箱里的孤兒院資助感謝信上。信中附上的一沓合照里，女孩簡直拔苗似的長個，若非院長在旁邊解釋了她“是青田先生送來的孩子”，久川埴簡直要認不出了。

她一直很瘦，哪怕離開孤兒院后營養(yǎng)改善，也只有臉圓了些，剪了短發(fā)，發(fā)量算不上多，可能有幼時腦部手術的后遺癥。一雙烏黑的眼睛，盯著鏡頭。

青田誠一郎始終不知道，他所資助的女孩已經(jīng)出落為這般模樣——久川埴承認自己藏起信件的行為極其惡劣，他頂占父親的恩情，要挾塞德為自己做事，否則，她本不用卷進這片泥淖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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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她……”

久川埴因陷入回憶恍惚了一瞬，喃喃地道，“植入她大腦的機器壽命有限，約十年就要更換一次電源。否則電池的腐化很可能引發(fā)短路風險。”

“——十年。”

波本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晴不定，這類改造手術已經(jīng)完全、徹底地挑戰(zhàn)了道德底線，久川埴心虛地不敢看他眼睛。

“今天，就是第十年。所以你們帶不走她的，波本……讓塞德回來，什么代價我都答應，這對雙方都好。”他語氣近乎幾乎祈求，安室透在他面前久久地沉默，然后，另一個聲音響起。

——“這樣，不，蜜勒……米爾。”

少女的嗓音不屬于任何一人，或許因久未發(fā)聲而帶著些微喑啞。久川埴悚然一驚，猛地轉(zhuǎn)頭便看見本該被警方控制的塞德出現(xiàn)在眼前，正在最近的病房門縫中沖他微笑。

因腦皮層被壓迫導致的失語癥，讓塞德的語言中樞根本組織不出完整的句子，姑娘也就一直不愛說話。此時，女孩難得真正發(fā)出聲音，清亮的、笨拙地插入對話。

“我同意，沒關系。謝謝你。”她說，慢慢走到久川埴身邊——因為肩膀上還打著繃帶，動作不很利索，像因為自己混亂的措辭而不好意思，微微露出個羞赧的笑。

「你已經(jīng)做得夠多了。」

她的雙眼注視久川埴，比著手語道。

久川埴眼眶中頓時涌起酸澀，欲蓋彌彰地偏過臉去，波本在另一邊對上他視線。

鈴聲就是在這時候響起來的。久川埴這才想起方才被扯下不管的耳麥，再找到時，發(fā)現(xiàn)它已在方才的搏斗中被碾得稀碎。

琴酒在電話里的聲音很不耐煩：

“蜜勒米爾，你那邊如何。”

語氣里警告意味頗重，久川埴不敢忽視他，飛快“嗯”了一聲，而某個臥底警察還在對面灼灼盯著他。

他握緊手機，刻意地抬高聲音：“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