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在這片大陸唯一親密的人——他的愛人,再一次地對他施以那種高高在上的眼神。
貝里安撐著地站起身,麻木的肢體讓他踉蹌了一下,辛西婭下意識就要去扶他,卻反被他握住手腕,按在靠背上。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辛西婭,看著那雙令他迷戀的,仍有水光殘留的雙眼。
“你又憑什么去判斷,我會愛上別人?會像對你一樣去對別人?我無法想象,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多愚蠢?蠢到看不清形勢,分不清得失?”
她明明為他流淚了,卻仍在固執地否定自己的感情;明明心軟得要命,卻裝出一副鐵石心腸。
騙得過誰?
貝里安捏住辛西婭的下巴,加重了語氣。
“你以為你說的那些我都不知道嗎?以為我這整整八年除了和你上床,對你一無所知?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承擔這一切的代價?你又怎么就知道,這一切不是我深思熟慮后做出的選擇?”
他笑了一聲,很輕蔑,很短暫。
不過十多歲的差距,就讓辛西婭一直把他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后輩,包容他的幼稚。
“辛西婭,我愛你是我自己的事情。這個世界不是只有你有思考的能力,不是只有你擁有對價值的判斷。”
他喜歡辛西婭對他的支配,然而這種支配卻也讓辛西婭逐漸忽略了他是一個成年的男性,他也會有自己的決斷,也會無悔地承擔自己行為的后果。
“我不知道你經歷了什么,但我看得見現在的你,我知道你是什么人。
“你不是我的監護人,沒有資格讓我接受你的判斷。”
辛西婭的下巴已經被他捏得發紅,然而她未曾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第一次,在他們之間,辛西婭完全被他所壓制。
而貝里安在用這壓制逼她正視他。
“除非你讓我走,除非你跟我說,你對我沒有一絲感情,徹底厭棄了我,”
“否則,收起你那一套莫名其妙的標準,接受我的陪伴。”
這是他的決斷,隨著他撕咬般的吻,一同傳達給辛西婭。
他沒有如他們最喜歡的那樣,頂開她的牙關,讓彼此的舌頭勾纏,而是就這樣用犬齒戳刺廝磨她的唇瓣,直至血腥氣蔓延在彼此的唇舌間。
時間過去了許久,直至他的手已經撩開裙擺,撫摸著她的腰線,他才聽見辛西婭仿佛剛從噩夢中掙脫的,帶著虛弱的嗓音:“貝里安,你會后悔——”
犬齒重重咬下,刺進她的唇,讓鮮血滲出,他才抬起頭。
修長的指節扶住她的側臉,拇指擦過她的唇瓣,艷色洇染開來,美麗得近乎偏執。
他果然最恨的就是她的傲慢。
“只是你認為我會。”他決然地看著她的雙眼,像是在看自己的仇人,語氣近乎于控訴,“我好奇你的過去,是因為我愛你,因為該死的占有欲,因為我想要知道你的所有一切。但那不代表什么,我他媽根本不在乎你之前究竟做錯了什么!值得我在乎的只有你,只有我眼前的這個,活生生的辛西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