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旁人”,也包括他貝里安。
果不其然,辛西婭一如既往,不動聲色地掩飾著自己的異樣,熟練地調度出了一個惑人的笑意,紅唇貼著他的臉頰輕聲轉移話題:“那可就說來話長了……你確定今晚不先做點別的事情?”
話音落下,她貓似的舔了下貝里安的耳尖,在他敏感地顫栗時,抵住他的額頭,瀲滟地雙眸發出無聲的邀請。
貝里安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這場談話了。
辛西婭不想聊,他步步緊逼只會讓她變得警惕,尤其是在今夜他已經做過一次類似事情之后。
再一次的越界,他未必能足夠幸運得到她一而再,再而叁的縱容。
他應該順著她的意思,抱住辛西婭,然后吻她,用一場能讓彼此快樂的性,安全地訴說這半年來對她的思念。
但他沒有。
或許是不久前她的退讓使他產生了不切實際的期待。
又或許命運在這一刻真的給了他某種啟示。
冥冥中貝里安固執地認為,這或許是他徹底推開長久橫亙在他們之間那扇門的唯一機會。
壁爐跳動的火光之中,辛西婭的眼眸美麗得一如既往。
靈動,誘惑。
可他沒有任何求歡的舉動,只是用那雙清澈翠綠的眼睛看著辛西婭,牽過她試圖探入他衣衫的手,親吻著,堅持著:
“辛西婭,我想聽。”
想聽她親口講述她的故事。
而非他在她的視線之外,像個見不得光的追求者一樣,從各個角落收集關于她的只言片語。
他看見辛西婭皺了皺眉。
心跳猝然失速。
他的行為令她不悅。
然而在他的后悔從心間翻涌上理智之前,辛西婭收斂起那副勾人的模樣,轉而露出無奈的表情,抿了抿嘴,抱怨道:“你非要逼我說我上戰場沒多久就倒霉受了重傷,然后躺了叁個月,什么也沒做嗎……”
話音未落,她就伸出食指,點著貝里安的胸口,似是在控訴他不懷好意地逼她承認自己的糗事。
她不滿地和他講述著養病期間那些痛苦的回憶――聽不清,看不見,說不出話,走不了路,吃不下飯,藥苦,希娜管的嚴……
貝里安當然知道她無關痛癢的表述中,一筆帶過了多少真正驚心動魄的細節。
比如她絕口不提到底是何種程度的重傷才能讓她這樣堅韌的冒險者不得不臥床叁月休養。
又比如,在她的故事中隱隱泛著蒼白的,被刻意抹去的情節與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