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飛帶著十名白役趕來,季子軒簡單交代了一番,便讓十人登船檢查。
看著陸續登船的白役,燕南飛沉聲道:“看樣子,要把那些木板挨個找出來得花不少時間。
季公子,時候不早了,要不先去吃個午飯!”
季子軒想了想,“嗯”了一聲:“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季家!
院子里一個頭發扎成兩個丸子的小女孩正在“哼哼哈哈”的喝著,時不時一個蹦跶起來,將手中樹條直劈而下。
歐陽婳掃視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已經習以為常了!
她朝著一旁的廂房行去,看見正在案桌前皺眉的魁梧漢子,語氣平淡道:
“牙子那邊回話了,我們這里離西街鬧市還有不少距離,屋子也是住了不少年的陳宅了,他們只愿意出價兩千兩銀子。”
“嗯!放些狗屁。”季天翊沉著臉,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這宅子去年從買來才住了一年時間。這就從三千兩變成了兩千兩?這些生意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心黑。”
歐陽婳輕聲詢問道:“那這宅子還賣嗎?”
季天翊沉吟片刻,伸手揉了揉緊皺的眉頭。
嘆息道:“只能賣了,銀子沒了再掙就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
歐陽婳眉眼間閃過一絲異色,輕輕點頭道:“季叔所言極是。”
季天翊看了一眼身前的女子,想了想,道:“小婳,你今年也已經二十六了。尋常女子晚一些的,十八九歲也已經成家立業了。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你對子軒有何看法?你要是不愿意,叔也不會勉強。
畢竟是我季家對不住你!”
歐陽婳微微蹙眉,輕輕咬了一下朱唇,顯得有些猶豫。
入獄前的季子軒,是一個只知道讀書的秀才,說直白一點就是書呆子。
性格執拗,一心只想著科舉一飛沖天。
可入獄后的季子軒,歐陽婳感覺有點不一樣了。
就好似是在獄中看透了人生一般,不再執著于讀書科舉,反而多了幾分灑脫和不羈。
以及一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