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一酸,林書音眼淚都快掉下來,手指發抖握住宋文柏的手腕,過往無數次掙扎和痛苦,這是她第一次想要靠近這個男人。
宋文柏不是個好警察、好上司,但她想讓他活著,她到底該怎么做,才能保全兩人。
指腹摩挲著細膩的皮膚,難得和諧,可事態緊迫,容不得半點蹉跎,宋文柏理走林書音被風吹散的碎發,“阿音,袁啟峰……”
“黎堯發現了我的身份?!?/p>
話被強行打斷,宋文柏靜聲聽著,林書音從口袋中拿出一個磁帶,“這是袁啟峰殺人的證據,代價是我替他做事?!?/p>
“他想借我的手除掉你?!?/p>
掌心下,微涼的皮膚慢慢回溫,宋文柏不厭其煩一次次替人整理碎發,仿若對事關自身生死的大事毫不在乎,“照他說的做?!?/p>
意料之中的回答,他總有辦法解決,透了底,林書音心定下來,又聽到,“黎堯還逼迫你做了什么?!?/p>
比如袁啟峰。剛才避而不答的問題被換了一種問法重新提起,林書音扭過頭不肯對視,距離一拉遠,報團取暖的溫馨被冷風一吹,消失得無影無蹤。
林書音斂目不語,眼皮半闔,長密的睫毛輕顫,遮蓋住糾結的眼神,宋文柏沒有催促,靜站一側。
這時候坦白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宋文柏自有門路和能力替她料理,可她當真能信任他嗎?
三個月前,如果沒有他的阻攔,她早如愿離開安城,如今生死關頭,她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呢?
今天她的誠實將來會變成他用來牽制她的軟肋,她不能不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沒有。”
黎堯怎么可能會在沒有把柄的情況下交出磁帶這一關鍵證據,所以她在撒謊,但既已知道事實,真話假話無關緊要,因為他自有取舍。
手忽然被握住,林書音心驚了一下,只見男人拿出一個黑色方塊放在她手里,“定位器。”
“今天會面逃不開黎堯的眼睛,他是想看你是否向我告密,又是否如他所愿替他做事?!?/p>
“過幾天我會假意退出警署,到時你去邀功,也算暫時交了差?!?/p>
以后不能輕易會面,信息交流也不能再隨心所欲,“若有危險,你就按這個定位器?!?/p>
林書音神色復雜地盯著手心的定位器,事實難藏,謊言蹩腳,他心知肚明,只是她不說,他便不問。
電梯開了門,楊科靠在墻邊抽著煙隨意瞅了一眼,頓時站直身,連忙看了看表,才過去十分鐘,這就全部說清楚了嗎。
“宋sir……”
“目前知道袁啟峰死亡消息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