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我便識出她是妖邪之體。
若是執意留在身旁,恐怕會招來禍患。
百年相伴,我知他修行不易,便好言相勸道:「云崖,她體內邪氣深重,若是留在身旁,怕是于你不利。」
聞聽此言,他瞪起眼,疾言厲色道:「一派胡言!裊裊為了我,不惜舍身擋下天雷,怎會于我不利?」
那女子亦蹙起眉,哀婉哭訴:「上神何必如此折辱我?我自知身份卑賤,可斷不是什么妖邪,更不會傷害云崖哥哥」
當天晚上,她跳了無妄海,魂飛魄散。
待云崖趕到時,只剩下半件殘破的衣袂。
我知曉后,陪他徹夜飲酒,為她立下墓碑,甚至專程去尋來了引魂燈。
自始至終,我都不曾對她產生任何惡意。
可他仍是恨透了我。
他佯裝釋懷,金車玉輦,將我娶進殿中。
在大婚當晚,親灌了我一杯毒酒,把我拖進了陰冷的水牢。
他割斷我的舌頭,扼緊我的脖子,怒目切齒:「浮緲,你這惡婦,是你害死了她!她魂飛魄散的苦,我要你千萬倍地償還!」
我虛弱抬眼,痛苦地發不出一個音節。
師父說過,世人皆有命數,不應擅自干涉。
若是能重來,他們二人之事,我決計不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