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她當時故意把書頁翻得嘩啦響。
他沒笑,湖藍色的眼睛格外沉些,對我來講,你永遠都是小孩子。
遠處又一聲轟鳴打碎記憶
也震得耳膜生疼,熱浪裹挾著灰塵而來,嗆得女孩直咳嗽,她忽然想起上次刺殺后克萊恩說過的話:“在危險時候,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不是人群聚集的方向。”
黑暗中,她摸索著墻壁蹲下來,抱緊雙膝。
打火機在她掌心攥著。這個刻著“fur
panzerkoandant(至我的坦克指揮官)”的銀色打火機,是她送他的。
咔嗒,第一次,只迸出幾點火星。
第二次,剛閃了一下就被熱流吹滅了。
第叁次,火光終于照亮她滿是灰塵的臉。
他會看見她嗎?
這點火星在無邊的黑暗里太微弱了,她盯著宴會廳的方向,可除了飛散的塵埃和倉皇奔逃的人影,什么都沒有。
第四次,或許是人群消耗了太多氧氣,火苗只掙扎了一瞬就滅了。
“求你了”她急哭了。
新一波悶雷聲里,整棟建筑都被震得發出shenyin來,天花板簌簌落下石膏碎屑,女孩借著火光,蜷縮在裝飾柜后的夾角里。這也是那場刺殺后克萊恩教她的,遭遇襲擊時,可以暫時躲在這樣結構的叁角區。
可她知道,再堅固的墻角也擋不住直接的命中。
第五次嘗試,火石又只飄出幾點火星。
幾小時前,這個打火機還在克萊恩的指尖。
那時他正咬著新點上的煙,眉頭緊鎖著,這段時間戰況急轉直下,她知道他四次上前線的申請都被駁回來,每當他內心煩亂的時候,就總會一支接一支地抽煙。
“抽煙對肺不好。”她大著膽子,趁他不注意將打火機順進自己的手包里。
她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化作一個無奈的笑:“別搞丟了。”
現在,倒是要把她自己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