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忙道:“有,有,那東樓不就是……只是還沒有整理好,家里的事最近有點多,杜少見笑了。”
杜云卿一笑,“那敢情好,東樓確實應該換人了。”
意思也就是說,江若初這幾年在東樓,其實做得并不好,封家的經濟都差點垮臺了。
老夫人愣了愣,終于點點頭,“好,杜少說的是。”
但當下,還是沒辦法進入東樓,大夫人只好把二人帶至自己的書房,楚音親自寫下發票。
字跡工整漂亮,內容專業。
之后蓋上封家鹽行專用章,好在這個東西是大夫人保存的,楚音想了想,又加蓋了一個自己的私章。
大夫人有點意外和迷茫,但杜云卿看到這個私章,卻甚覺興奮。
上面“楚音”兩個字,甚為醒目。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直覺告訴他,只有蓋上楚音的私章,這鹽引額才會更加的保險,不出問題。
簽訂好契子開好發票,當場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杜云卿離開的時候,楚音親自送他。
杜云卿道:“封少夫人,其實上次的國公府之宴,我已經見過你了,當時便覺得你很特別,如今一見,更是驚喜,姑娘之智令人欽佩。”
楚音道:“杜公子過獎了。”
杜云卿又道:“不知下次見面又至何時……”
楚音打斷了他,“杜公子,天色不早了,今日已經很累,就不多留杜公子了。”
杜云卿眸內有失望,但眼神依舊溫和,“好,杜某告辭,封少夫人一定好好休息幾日,你太瘦了……”
楚音……
她明明記得,杜云卿在傳聞中是個灑脫又倜儻的人,怎的如此粘糊?
其實他們小時候也在一起玩過的……包括墨羽……都是一起玩兒過的人。
送走了杜云卿,再回來時,就見大夫人正帶人把東樓內江若初的東西清理出來。
江若初也出來了,雙眼紅腫,頭發蓬亂,如同流浪在哪里的瘋子。
見到楚音便要沖過來,“楚音,我與你不共戴天,我要殺了你!”
但這時候,便連府中的下人奴才,也都知道江若初落敗了,為了好好在楚音面前表現,留個好印象,一起上前扯住了江若初,任她如何掙扎,也無法接觸到近在咫尺的楚音。
況且,芙蕖也帶著鐵甲雙兒一左一右護在楚音身邊了。
江若初是知道鐵甲雙兒的,知道今日便是想動楚音一根頭發絲兒都沒可能,當下氣涌上翻,哇地吐出一口鮮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