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龍淵喝住了那些討論的人,“各回各位去,一起像市井小人般圍在這里做什么?”
眾人被喝得說話小聲了點,但并沒有回歸自己的位置,依舊圍觀著。
畢竟市廛之人,又不是朝內人,這里也不是軍隊,真正講規則的人少,大家講的是個交易,是個利益交換。
龍淵對此也無法改變,只向楚音道:“我送你出去。”
他伸手拍拍她的肩,“有我陪你,總歸不會那么沒面子。”
“龍淵,我若出去,這貨殖大會便開不了。”
“你想干什么?”龍淵倒覺得有趣,但同時也覺得楚音這樣僵著,實在沒有意思。
“莫要胡鬧了,可知今日這里都是大人物,若出了丑,誰也救不了你。”
楚音忽然問,“龍淵,是不是我說什么,你都不信?”
龍淵愣了愣,“我——”
他確實不信,她有資格參與市署的貨殖大會,他太了解她了,她三年多前,是一個天真爛漫總是依賴著他的小姑娘。
三年后,她變成了一個心中有仇恨的——怨婦?
他實在不想這樣形容她,但見她總是陷在三年大墓生活中,以大墓生活來打壓周圍愛她的人,他便覺得失落,更失望。
他雖然沒有把怨婦兩個字說出來,但楚音卻明顯地感覺到了。
她默默地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在你心里,我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怨婦?”
就在這時候,忽然又有個聲音響了起來,“你說的沒錯,在我夫君的心里及在我的心里,你確實就是怨婦,毒婦。”
進來的居然是楚蔓蔓。
她是與鎮南王府一起進來的……
她早上的時候故意攔住楚音的馬車,讓眾人都知道她在市易雅集上,之后卻跑去殺了人,之后又迅速回到市易雅集,就是為了不留下殺人證據,同時制造不在場證明而已。
此刻她大聲說話,正好能引起別人的關注……
楚蔓蔓走過來,到了龍淵的身邊,當著楚音的面,很自然地牽住了龍淵的手。
龍淵待要掙脫她,她卻忽然嬌羞低語,“龍淵,我懷孕了,有孩子了。”
龍淵一怔。
這時候鎮南王的目光也意味深長的投過來,最終,龍淵并沒有強力甩開楚蔓蔓,而是任由她握著他的手,楚蔓蔓的臉上滿是得色,“楚音,現在請你立刻出去,否則我們叫人把你打出去。”
楚音卻道:“你懷孕了?”
原來楚音的聽力極好,即使別人聽不到的,她卻聽到了,楚蔓蔓對著龍淵的低語沒有逃過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