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天又打算要我怎么辦呢?”他維持著語氣的柔和。
“明天,你還是可以扮演丹尼爾,因為熟練度上來,所以會更像,更有效。”林溫熱心地討論起來,“你們都是基督徒,你能想象他會說什么的,你肯定可以演得很好的。”
“那第六天呢?”他沒有生氣一樣笑著。
“角色扮演珀西,我想應該別有風味。”她出著主意,“如果我們一直在一起,珀西肯定也要有所行動,也許我能更接近他想要什么。”
他想說點什么,卻沉默了。
就像是覺得事情開始變得很有趣,他笑得很愉快,說這計劃應該可行。
“我可能不太了解丹尼爾,你認為他是怎樣的。”他甚至揣摩起角色。
林溫懷疑自己不需要多做描述了,因為他已經在表演了。
也許他們身上有著共通的華麗氣度,所以,當希奧多的神情混雜起悲憫和自厭,他微妙地達成了扮演丹尼爾所需的部分要素。
還是說,這就是他的實際心情?
“我也許不知道怎么扮演丹尼爾,但我確實知道,怎么扮演女孩想象中的他。”希奧多的語氣變得更加婉轉。
“談到新英格蘭,人們會說,這里是美國少有的,充滿紳士淑女的地方,一種上流社會的風度。”
“有些女孩可能會想象,在這里,一個擁有良好教育背景,家庭富裕的男人,會為著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異性奉獻上愛情,表示他們厭惡那套典型淑女的外殼,愛上了充滿生命力的她。”
“噢,這是可能發生的。但為什么在新英格蘭有這么多標準的淑女,就像他們談論亞洲女人,會先贊美日本女人的從順?”
“因為培養出一個淑女,意味著淑女背后的整個家庭會和她未來的丈夫合作,良好而穩定的利益交換,越是階級固化的地方越是這樣。婚姻不是一個人給予恩賜,另一個人接受,婚姻是雙方的合作。有魅力的女孩無窮無盡,真正稀有的,反而是另一個適合長期合作的家族。”
他說著,從柜子上拿了一本電話簿,隨意翻看起來。
“丹尼爾不會選擇你,你明白嗎?不過,事實已經證明,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合作伙伴。”
他抬起視線,再次看著溫。
林溫覺得他確實掌握了精髓,也許他可以按這個調性繼續演下去。
“其實我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希奧多干笑著,“總之就是把語速放慢,聲音變低沉,使用復雜的詞和比喻,如果有論點就提供例證。讓自己聽起來很有道理,即使內容已經離題萬里。”
“你覺得這樣夠嗎?”他再次詢問起溫的意見,不過他的表情已經說明,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這種盲目自信讓他看起來又完全不像了。
但這確實大幅度增加了他的魅力。
林溫走近他坐著的沙發椅,跪坐上去,和他說做他自己就好。
他可以做自己做得很好。
第五天。
她醒來的時候希奧多居然還在睡,可能是她的神經太緊張了。
也可能是他確實消耗了太多體力。
就像是某種體貼一樣,在她洗漱后,電話聲響起了,是珀西打來的,提醒她要去試婚紗。
是的,珀西提到過,婚禮是一定會在第七天發生的,難道他對這件事很執著嗎?
會有任何十六歲的男生期待這種事嗎?還是說邪靈珀西類似于愛情小說里那種很渴婚的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