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兩輛車交替行進,一會兒是白色寶馬在前,但沒多久,白色寶馬就被黃色蘭博基尼超過。一旦躍到寶馬前頭,那輛蘭博基尼就不再加速,一直擋在寶馬前。如此可以看出開車的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隨著表盤上的數字飛速跳上去,風也變得大了,趙多嬌和鄭楠凍得瑟瑟發抖。這幾天氣溫沒有降太多,溫度還算宜人,她們出門都忘了加衣服。吹著的風不再是柔順和煦,那風刮在她們臉上,像是有人拿著長鞭一下一下抽打她們的臉。她們的長發就是風手中的鞭子。大小姐為了更好地開車,和趙多嬌要了發圈;趙多嬌為了更舒服的吹風,也就給了大小姐。這下子的后果就是趙多嬌要忍受隨風亂飛的長發。然而無論長發抽在臉上如何疼,無論她們多受凍,不管內心已經哇哇大叫,趙多嬌和鄭楠這兩個人都很有骨氣地沒有真開口大叫起來。只是迫于長發的壓力,兩個靠在一起的人不得不分開,她們得用手按住長發。
趙多嬌知道這座跨江大橋很長,但從未想過這座大橋竟有那么長——長到她仿佛在受罪一般。
她藏了一肚子臟話想罵那個長發風騷男。
謝天謝地,這場豪車追逐戰還是來到尾聲。黃色的蘭博基尼率先開出大橋外,車身一轉,停在大橋外的馬路上。在他之后,大小姐也開了出去,方向與黃色的車相反,停在另一邊。
她停下車,看到黃色那輛車的司機也看向她這邊,似是專門在等著她。
大小姐嫣然一笑。
“喲喲!”他的同伴看到那個笑,開始起哄,“贏了贏了!人家對你印象不錯啊!”
那男人一笑,將女人那個笑當成一個信號,打開車門,走下車。他還不忘整理一下外套,他今天穿的隨便,是一件白色休閑外套,但被他當成是一件得體正規的西裝外套那般整理。
理了一下外套,他才向著那輛白色寶馬走去。同伴不忘在他背后喊:“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哦!”
一步,兩步……近了,他更近了。那女人笑意越來越深,仿佛是一種鼓勵。
等到那個男人走到車尾,大小姐笑容達到頂峰。她一腳踩下油門,轟地一聲,車管沖出一股炙熱的尾氣,直沖他而去。
風里傳來她放肆的笑聲。
“喲呵!”同伴幸災樂禍地大笑,“人家沒看上你啊,這下可怎么辦?”
那男人站在原地,閉上眼,受著那股尾氣的“熏陶”,未收斂笑意。
尾氣很快被風吹散。他還是站在那,唇角噙笑,睜開雙眼——危險如一尾鯉魚,躍上那以黑為底的眼睛。
被這般打擾一遭,大小姐帶著趙多嬌她們很快回了學校。她把車停在學校里,寢室附近的停車庫。一下車,她就和朋友們吐槽。
“那班男司機,他媽個個以為自己是賽車手,把好好的馬路當賽車道玩。”
“啊?”鄭楠不太了解這方面,“是嗎?不是今晚就遇著這么一個……”她想了一下措辭,然后堅定地說,“有病,我看他就是有病。”
“等哪天你自己開車就知道了,”大小姐和她們往宿舍走,“等你開車就會發現,明明自己好好開在路上,但忽然就有司機和你玩超車,要么就是來別你車——大部分是男司機,而且有些人還覺得這樣很好玩。”
“啊~?”鄭楠發出嫌棄的聲音,還是有些不大相信,“還有這種事?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趙多嬌也在旁邊按按鄭楠手臂,“我爸,我家以前剛買了新車,他以前開車也會,好好開在馬路上,突然加速,好像就是為了嚇唬我媽和我,想看我們驚慌失措的樣子。”
鄭楠眉頭一皺,“你爸怎么這樣?他已經成年很久了吧,還做爸爸了,怎么還這么……”鄭楠很想說頑皮這個詞,但考慮到趙多嬌她爸的年齡,又覺得這個詞好像已經不適合用來形容她爸。
“男人至死是少年咯。”大小姐在旁邊刻薄說了一句。
“不過,”趙多嬌做了一個揮掌的動作,“我爸以前每次這么玩,都會被我媽打后腦勺,他玩一次我媽打一次,后來就不敢了。”
“干得好!”趙多嬌她媽得到了大小姐和鄭楠兩個大拇指。
“還有我舅,”趙多嬌說著,和朋友們走上寢室的階梯,“我坐過我舅的車,我舅開車也會,搞一些突然加速啦,還有忽然放開方向盤上的手,把我表妹和我舅媽嚇得哇哇亂叫,他居然還在駕駛位置上笑。”
“你舅怎么這樣啊?”鄭楠不滿地喊道,“你舅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