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神色如常,走到老大和蒔七寶之間,擠了進去,從她們兩邊要了瓜子,看出趙多嬌和鄭楠在想什么,神色像是在看什么好戲。
趙多嬌連連搖頭,“沒有,什么都沒有!!”
她語氣堅定,還點了點頭,為自己佐證。
“你們在說什么呀?”曹曦華不明所以,好奇地問,回答她的只有蘭凌霄吃吃的笑聲。
曹曦華沒得到一個明確的答復,也不在意。看到陽臺中快站不下人,趙多嬌還能站在陽臺中央的空地,鄭楠卻只能站在玻璃門那邊,她遂伸出手,發出邀請。
“來來來,阿嬌你也來,讓鄭楠進來。”
趙多嬌還在躊躇,曹曦華卻很是熱情,一把拉她過去,她很快陷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曹曦華兩條手臂圍住趙多嬌,像是抱住等身高的娃娃,發出滿足的叫聲。
“哇,上次我就說,阿嬌你真的很好抱!”
趙多嬌捂臉,什么叫做她很好抱。
“阿嬌你的身體軟軟的,肉乎乎的,嗚嗚,我就沒這么多肉。”
趙多嬌有點聽不下去了,這是夸啊還是貶啊?這不就是在說她全身上下肉多――胖啊!
“我是很胖。”趙多嬌帶著一點自卑,她想到蔣洄前幾任女朋友都是瘦子。
曹曦華不知道這么多,下巴擱在趙多嬌的后背,
“胖怎么啦?”
“阿嬌你不要覺得胖是不好的事,要有點自信,阿嬌你圓滾滾的,也很可愛啊!”
“就好像熊貓,誰不喜歡熊貓啊?熊貓那么珍貴!”
趙多嬌淚目。
她知道曹曦華是好意,但曹曦華一再強調她胖,她可愛,雖然她知道曹曦華竭力想告訴她胖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可對現在的她來說,這種強調的確是在強調她身材方面的缺點。她也知道自己的外表不是蔣洄會喜歡的類型,難免會感到自卑。
這樣一想,趙多嬌更是郁悶。她發現了,她現在很在乎蔣洄的想法,之前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去減肥。她的周圍圍滿善意,朋友們總是告訴她,她很好,就算是胖也很好,她該感謝,可她那點戀慕之心卻總是在不恰當的時機拋出來,對她自己指指點點――也就是自卑。
趙多嬌感覺自己像是什么使不上力的豬隊友,明明她的朋友們那么親切地鼓勵她,她卻還在那邊自卑,她未免太對不起她的朋友們。
這樣一想,趙多嬌也不說什么,帶著她的歉意,回身抱了一下曹曦華。
身體相觸的那一刻,趙多嬌忽然感悟到什么。她不愛慕同性,卻也會和朋友有這般親親抱抱的親密接觸,平常和大小姐鄭楠更是沒少抱,卻是在見到曹曦華和蘭凌霄親密接觸飛快誤以為她們有什么――這自然是因為她聽過蘭凌霄提到過她男女通吃。但因為一個人會喜歡同性就以為她會隨便對生活里的同性下手,這和看到一個男人一個女人走在一起,或在說話,便覺得他們之間有什么曖昧一樣,對當事人都是一種冒犯。女孩子之間有親密接觸也很尋常,她卻因為一個人的性向產生類似偏見一般的念頭,趙多嬌,她唾棄自己,你真是太污了。
趙多嬌抱著曹曦華,目光越過曹曦華的身后,扭向曹曦華。她帶著歉意,輕輕喊一聲霄霄,眼神里帶著知道自己誤會別人的歉意。
蘭凌霄低低笑一聲,手撫上趙多嬌的頭頂,一用力,惡作劇般的揉亂趙多嬌的頭發。
“哎呀,哎呀。”趙多嬌軟軟叫著。
看著趙多嬌的頭發被揉成一個鳥窩,蘭凌霄心滿意足收回手,算是放過趙多嬌。
曹曦華感知她們的嬉鬧,借著趙多嬌的背影幫她擋去陽光的刺眼。雖已入冬,但這天太陽不曬不燙,熱度宜人,時間又剛入下午,她倦怠打一聲哈欠,心滿意足隔著趙多嬌的衣物揉弄她的肚皮,幻想自己養了一只貓兒。
曹曦華發出饜足的長嘆,帶著感冒的鼻音發出感慨:“啊~冬天曬太陽真的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