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那沈氏!只要跟她沾邊兒的總沒好事!
太子怒聲道:“你是不是忘了她已經嫁進了慶安伯府,早就跟那謝淮知成了夫妻,謝淮知欺不欺她,謝家人如何待她,那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用得著你一個外人摻和?”
“當年她鬧出那般丑事,你為了回京險些丟了命,傷重時還托人帶信求我幫她離開,可是她呢?她心甘情愿的嫁進了謝家,替了她姐姐當了那伯府主母。”
“這些年滿京城誰不說她自甘下賤,連沈家上下都對她厭惡至極,你還念著她,你知不知道她已為人妻……”
“那又怎么樣!”
裴覦入京之后極少動怒,不管遇到什么事,他都像是歷過劫難淬過地獄煉火的菩薩,哪怕被人當面挑釁也能壓得住血氣。
他身上殺伐氣重,冷眼一掃便有瀝血廝殺的兇煞,不必動怒就能讓人心生膽寒。
可是此時他卻是眉目皆厲,呼吸沉下來時,那向來幽冷的眼中都染上了血光和戾氣。
“是人妻,便搶過來。”
太子萬沒想過會聽到這般話,他錯愕:“你瘋了?她心儀的是謝淮知!”
“可謝淮知不配!”
“謝家傷她辱她,對她毫無恩義,謝淮知對她也無半點珍惜,他憑什么留她在謝家?只是嫁人而已,她能和離,能休夫,再不然讓謝淮知去死……”
“長嶸!”
太子心頭猛的一抖,似是被他口中話驚著,臉上滿是錯愕。
裴覦被打斷后沉眉一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少了剛才的戾氣,多了認真。
“這世間對我而言也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沈霜月,一種是其他人,我于她的事上從不兒戲。”
“當年那件事情非她所為,沈家厭憎她是他們眼盲心瞎,殿下往后別再這般說她,我不喜。”
他起身時腰背伸展,面孔隱在屋中梁柱投下的陰影里,
“慶安伯府和孫家的事就算有刑部插手,我也自有辦法讓魏家得不了好,而且過不了幾日,我就會讓魏廣榮后悔今日將白忠杰攪合進來。”
“殿下不必操心這些事,倒是二皇子和五皇子巡視西北已在回程,回京之后太后必定會替他們安排差事,你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二皇子是賢貴妃之子,五皇子是順嬪的兒子。
賢貴妃是魏家嫡女,在陛下未登基前就成了他府中側妃,誕下二皇子和明熙公主后就傷了身子再難有孕。
后來先帝駕崩,陛下因為魏家險些沒能登基,也因此和太后生了怨恨,可當時魏太后權盛陛下勢弱,二人維持著表面和煦不像現在這般幾乎撕破臉皮。
魏家深覺只有二皇子一人難保周全,便又送了一名旁支庶女進宮爭寵,也就是如今的順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