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瞧著自家主子像是抹胰子似的拿著那一兩千金的東西擦手,莫名就想起了宮里跳腳的太子。
他只佯裝沒瞧見:“侯爺,魏家的人既然去了謝家,他們恐怕已經知道賬本沒在謝夫人這里。”
謝家那點兒手段瞞不住魏家人,而且事情鬧得這么大,他們也不敢瞞。
裴覦神色莫測地瞧著身旁被覆雪壓彎了枝的綠竹:“白忠杰什么時候來?”
“已經送了消息,應該快了。”
“等他來了之后去審孫溢平的時候,讓人攔著些,別叫他審得那么容易。”
如白忠杰這種混跡朝堂多年的人,疑心重更難以取信,魏廣榮“費盡心思”才將他送過來插手問案,越是阻攔,白忠杰才會越相信他自己審問得來的消息。
孫家那賬本本就牽扯到了魏家,不管是為著利益還是自保,魏家都不會作壁上觀。
等白忠杰確定賬本一事是真的,魏家就一定會趕在皇城司之前,想盡辦法將那賬本“找”出來。
至于用什么手段……
不是作假,就是栽贓。
“把真的賬本準備好,待魏家動手之后,就尋個機會送出去。”
朝中覬覦皇位,又厭恨魏家勢大的,可不只是陛下和他們,而且想要拿著那賬本利用要挾的也不在少數。
只要用得好,人人都能捅魏家一刀。
裴覦說話間回頭看了眼身后屋里,冷著臉扯過身旁被壓彎的竹枝用力一壓,等手松開時,那枝上覆雪瞬間被彈得四散飛濺。
“晚些時放個人進牢里,免得白忠杰起疑。”
季三一跟在旁邊滿臉茫然:“放什么人?”
牧辛踹了他一腳,這憨貨!
“侯爺放心,我會尋個與謝夫人相像的,再帶著白忠杰去牢門外走一遭。”
謝淮知都動刑了,謝夫人不在牢里像什么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