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叫她們起身后說道:“瓊娘,你領著人把林媽媽綁了,扔去裕安齋,若有人問起就說她以下犯上。”
瓊娘聞言面露遲疑,這林媽媽可是老夫人的人,就這么扔去裕安齋簡直就是在打老夫人的臉,可是她只猶豫了一瞬間就有了決定。
夫人提拔她自是要讓她表忠心的,否則這二等丫鬟哪有白當的,況且今日夫人與往日不同,想要前程總要拼一把的。
瓊娘點頭:“夫人放心,奴婢這就去。”
沈霜月看向巧玉:“你叫個人進來,把今鵲抬去我房中。”
巧玉脆生生地說道:“不用旁人,奴婢就可以!”
今鵲姐姐那么嬌小的人,她一個能扛三!
沈霜月滿是驚訝地看著巧玉走到床前,只一撈便將今鵲穩穩當當地抱了起來,然后沖著她露齒一笑,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滿是求表揚。
沈霜月忍不住露出笑,走過去拍拍她腦袋以作鼓勵:“小心些,別碰著她傷處。”
裕安齋。
謝玉茵早沒了之前的跋扈,跪在地上哭得厲害。
她臉上被打的地方紅腫起來,掉著眼淚哭的可憐極了,可是坐在一旁的謝淮知卻只緊抿著唇臉色陰沉。
謝老夫人早在沈霜月突然翻臉時就知道,謝玉茵的事瞞不住了,眼看著地上摔碎的茶盞,長子也是陰沉冷怒,她開口說道:
“你就別動氣了,你妹妹她也是一時糊涂……”
“她糊涂,母親也糊涂嗎?”
謝淮知看向謝老夫人怒道:“你明知道是玉茵拿了孫家聘禮,明知道此事跟沈霜月無關,你為什么還要把這件事情落到她頭上?”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謝老夫人,甚至那日沈霜月讓他來問謝老夫人,詢問是否有人動用了她手中庫房的鑰匙拿走了孫家之物時,他都覺得她是在羞辱他的母親。
他篤定了謝家人絕不會動那些東西,甚至還動手打了沈霜月。
可是到頭來,東西居然是他親妹妹拿的!
謝淮知想起那日他動手后,沈霜月滿眼水霧地望著他,想起她被他逼得跪在祠堂前磕頭認錯,馬車上她渾身是傷咄咄逼人質問的樣子。
他就只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攥緊,連呼吸都難以順暢。
“你明知道是謝玉茵偷走了東西,你居然還幫她作假,將孫家的聘禮栽贓到了沈氏的嫁妝院子里,誤導我以為今鵲當真是沈霜月派去私藏那些東西,還杖責她逼著沈霜月認錯。”
“母親,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是非不分,手段卑劣,你讓我以后如何面對沈氏?!”
謝老夫人被質問得臉色難看,看著怒氣盈眼的謝淮知,她也是紅了眼。
“你以為我愿意嗎?玉茵本就嫁了不中用的,那徐家因為四年前的事情對她百般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