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對謝淮知那廢物有些情誼罷了,他就不信他搶不過來。
裴覦拉著衣襟蓋住脖子:“今日做的不錯,自個兒去庫房拿賞錢。”
牧辛眼睛一亮:“謝侯爺!”
這邊沈霜月帶著謝家母子出了宮門,等到了宮外人被放下之后,她正愁著該怎么帶謝家母子回去,就聽到有人喊她。
“夫人。”
“瓊娘?”
沈霜月抬頭瞧見對面的人驚訝:“你怎么來了?”
瓊娘低聲道:“是宮里有人傳訊,讓府里來接夫人和伯爺。”
沈霜月愣了下,他們今天在宮里鬧出這么大動靜,遭陛下嫌惡又挨了杖責,還得罪了魏家和太后,這個時候旁人避之不及。
能讓人傳訊府中派車來接人的,她腦海里瞬間就浮出裴覦的影子。
“夫人,您還好嗎?”瓊娘問道。
沈霜月搖搖頭沒多說什么,只道:“先把伯爺和老夫人抬上馬車。”
內庭司行刑時下手極狠,謝家母子后背上衣衫破爛,都能看到皮肉。
宮門前人來人往的,他們被抬上馬車時可謂狼狽至極,等馬車走動起來之后,趴在一旁的謝淮知都仿佛還能感覺到剛才那些窺探、嘲諷的目光。
他臉色白極了,定定望著旁邊靠坐著的女子,見她上車之后就靠在那里閉眼小憩,半點兒沒理會他和謝老夫人。
忍了一路的謝淮知抓著身下軟褥嘶聲道:“沈霜月,你什么時候跟裴覦那般相熟?”
沈霜月皺眉:“你在說什么。”
“你不知道我說什么?”
謝淮知死死看著她,似要從她臉上看出個究竟。
“那裴覦心狠手辣從不近女色,可是剛才在內庭司里,他跟你說話時靠得那么近,不僅言語嘲諷我和謝家,而且你明明進了刑司居然沒有挨杖責。”
哪怕沈霜月裝得很像,從宮里出來時走路也一直瘸著腿,可是謝淮知同樣挨了杖責,自然知道那棍棒之下有多厲害,他怎么可能會看不出來沈霜月到底有沒有跟他們一樣挨打?
而且剛才二人明明面上沒做什么,裴覦神色冷淡也沒有什么逾矩之舉,可是看到他們站在一起,沈霜月任由裴覦對他冷嘲熱諷,看著他命人羞辱他和母親一聲不吭,甚至最后竟還主動關心裴覦。
謝淮知就覺得心中像是堵了一口氣,此時咬牙陰沉著眼宣泄出來。
“你知不知道裴覦是什么人,知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那就是個不擇手段的瘋狗,要不是他抓著孫家事不放,要不是他之前故意為難,謝家怎至于如此。”
“還有剛才在殿上,你為什么要當著陛下的面將事情抖露出來,還那么不留情面地說母親陷害你,要不是你不肯隱瞞,母親怎么會成了眾矢之的,還被裴覦那瘋狗逼著情急之下攀咬了白忠杰,你就不能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