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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她讓王驥治了魏氏院子里的人?”
裴覦一身血腥從刑獄里出來,慢條斯理地拿著帕子擦手。
牧辛手中抱著他的大氅,跟在身旁邊走邊說:“聽王驥的意思,謝夫人做得很小心,是讓她身邊丫鬟把人叫到偏僻處讓他看的傷,而且謝夫人還讓人去查那個叫芳華的底細。”
裴覦擦了擦臉上濺到的血,嘴角揚了揚。
她起疑了。
慶安伯府的情況這幾日源源不斷傳回來,魏家對謝淮知的冷淡,徐家休妻,謝玉茵大鬧府里,樁樁件件他都清楚。
沈霜月一直窩居霜序院沒有表態(tài),雖然不理會府中事情,沒去給魏氏侍疾,可一直無所動靜的沉默,讓向來耐心極好的裴覦都生了躁郁。
所有怒氣都落在刑訊審問上,那獄中的慘叫從早到晚沒停過。
他怕她忍了這次事情,怕她沉默幾日,就因為對謝淮知的感情恢復往日模樣,可如今她背著謝家人動手調(diào)查魏氏院子里的人。
裴覦心情難得的好起來。
牧辛很清楚的感覺到自家侯爺身上傳來的愉悅,不像是前兩天跟掉進冰窟窿里凍過似的,瞅誰都讓人頭皮發(fā)麻。
他說:“侯爺,謝夫人應該是懷疑上謝家了,她還查了之前伺候沈婉儀的人,以及謝家四年前懲處打死的下人,屬下瞧著她是不打算找沈家?guī)兔Α!?/p>
裴覦嗤了聲:“沈家?”
那沈敬顯就是個蠢貨,沈家那兩個兒子也好不到哪去。
一年前他回京時,就撞上沈家長子沈令衡的未婚妻,在人前謾罵沈霜月,那言辭惡毒至極,觀她態(tài)度就知道沈家人對沈霜月如何。
他不動女人,就教訓了沈令衡,讓他貶了官滾回了翰林院當個編纂。
他頗為不耐地說道:“沈家的人被謝家洗了腦子,沈婉儀的死也橫在他們和沈霜月中間,想要沈家替她出頭,除非是將證據(jù)明明白白的甩在他們臉上,否則他們根本不會相信。”
“那咱們要不要幫謝夫人一把?”牧辛問。
裴覦“嗯”了聲:“去把之前找到的人,想辦法送到她面前。”
牧辛遲疑了下:“可是那些人只說事情是謝老夫人做的,那個謝淮知好像并不知情,謝夫人瞧著挺在意謝淮知的,他又長了張小白臉的模樣,萬一他回頭哭求幾句,謝夫人心軟了……”
話沒完,眼刀子就已經(jīng)落在身上。
牧辛連忙咳一聲:“那謝夫人當然不會心軟,就算心軟咱也不給她機會。”
“屬下知道怎么做了,侯爺放心,屬下肯定幫您攪合的謝家不得安寧,讓謝夫人早日脫離苦海,弄死謝淮知,讓侯爺夙愿得償……”
“牧辛。”
只薄薄叫了聲名字,牧辛就脖子一縮。
他這張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