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辛臉上有那么點不自然。
那天在宮里他推了侯爺一把,侯爺賺回來一個人情,讓他自己去庫房拿賞就摸了這把勾陳劍,可這事兒說到底是老季先給侯爺賣了好。
獨吞了好處,他早就爛了的心肝都忍不住生出那么點兒心虛。
牧辛咳了聲:“自然是我辦事得力,趕緊走吧,太子那邊還等著呢?!?/p>
季三一瞧著他抱著劍轉身就跑,滿臉懷疑。
什么叫他辦事得力,他老季辦事就不得力了?他可是侯爺麾下第一猛將!!
第一猛將!!!
牧辛那小白臉到底怎么討好了侯爺,讓侯爺這么偏心眼兒??!
嗚嗚嗚,他的寶貝勾陳劍。
……
自那日謝家人被召進宮之后,京中所有人都知道鹽運貪污的案子怕是要有結果了。
三皇子當朝上繳尋獲的真賬本查到最后發現只有半冊,剩下半冊不知所蹤,當初鹽運官賈岱已死,唯一知情的孫溢平也被人“滅了口”。
事情陷入膠著時,刑部尚書白忠杰認了罪。
他一力擔下偽造賬本罪責,也承認是因為自己和孫溢平勾結貪污鹽稅,謀取巨利,所以才會鋌而走險想要以假賬本陷害太子和嵇家,替自己脫罪,結果沒想到被三皇子設局所害。
景帝震怒,下旨白忠杰直接問斬,白家男丁成年者全數斬首,余下流放,女眷則沒入教坊司,與白家有關者查抄數家。
反倒是最初下獄的孫家,因為早早被人滅口,男丁只余孫慶一人。
宮中下旨將其及家眷流放,謝玉嬌便在其中。
瓊娘帶回來外面的消息:“外面都說,皇城司那邊像是殺瘋了,裴侯爺帶著人接連抄了七、八家,刑獄里面都快關不下了,菜市口每天都有問斬的人,那砍掉的腦袋滾得到處都是?!?/p>
沈霜月聞言滿是沉默的無語。
皇城司抄家抓人她是信的,可砍頭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清理,那可是京中地界,哪能由著人頭到處滾,又不是城外的亂葬崗。
況且當今陛下并不是嗜殺之人,以白家犯下的錯抄九族都不為過,可他只下旨斬了罪首和白家成年男子,其他人都讓活著,就連孫慶都只是流放還留了他一條命,更何況是其他人。
她約莫著這些傳言要么是坊間胡說,要么就是有人渾水摸魚,想要借此詆毀陛下和裴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