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知聞言不僅沒有高興,反而臉色越發的難看。
吏部三個月前就已經下了調令,謝言慶也書信回京告知了關氏,可是這件事情府里卻一無所知,分明是他們故意瞞著。
關君蘭溫聲說道:“大哥,外間天冷,安哥兒也還等著,不知道我能先帶大嫂回去了嗎?”
謝淮知氣的喉間擁堵,臉上也是陰沉至極,他甚至想要強行將沈霜月留下來,可是他不能。
他可以不顧及關氏,甚至是謝言慶,可是不能不顧及他身后的柳閣老。
如果關氏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一旦謝言慶回京,極有可能會調入中書,哪怕只是最低級的官員,可有了柳閣老和次輔陳乾的照拂,他便能前程似錦,遠勝他這個不掌實權的武將。
謝淮知深吸口氣:“我替她請個大夫……”
“不必。”
胡萱硬梆梆地說道:“奴婢自會替夫人請大夫,二夫人,先帶夫人走。”
關君蘭也怕再鬧出事端,而且沈霜月的情況有些不好,她朝著謝老夫人行了個禮:“那母親,大哥,我就先帶大嫂走了。”
十幾個婆子團團圍著,胡萱直接將沈霜月抱了起來。
等她們浩浩蕩蕩離開之后,剛才被岑媽媽強壓著的謝老夫人才急聲道:“你怎么能放她們走,那沈霜月這模樣出去,你讓人怎么看我?”
“還有那關氏,她好大的膽子,她居然敢瞞著謝言慶調回京城的事情,他們想干什么,是想對付你掀了這伯府嗎……”
“夠了!”
謝淮知厲斥了一聲,拉著謝老夫人的胳膊,將人半拽著進了房中。
岑媽媽想跟進去,被他厲喝:
“滾出去!”
房門“砰”地關上,岑媽媽被常書伸手擋在門外,他朝著院中喝道:“都愣著干什么,還不把人抬走,都散了。”
謝老夫人傷本就沒好,被拉拽著疾步入內,疼得叫嚷:“你干什么,放開我!”
謝淮知手一松,她頓時跌在里間椅子上。
“我才要問你干什么。”
謝淮知面無表情,“你今夜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給沈霜月下藥,你居然用這種手段讓我和她同房,還借口說她找我,讓我險些……”
剛才暖室里發生的事情讓他羞惱至極,他自以為是的難堪,那些故作大度的話更是每想起一次,都氣得他手都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