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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霜月是乘坐太子的馬車離開宮中的,寬敞的雙馬車廂里,裴覦和沈霜月相對而坐,太子則是單獨坐在主位。
他左瞧瞧裴覦,又看看沈霜月,半晌才道:“沒外人了,不說兩句?”
裴覦橫了他一眼,朝著沈霜月時溫緩了神色:“恭喜。”
沈霜月眼眶有些紅,那明艷妝容遮不住宮中一番起伏折騰后的虛弱蒼白,但是她眼底有笑,嘴角輕揚滿是明媚燦爛:“多謝侯爺,也謝謝太子殿下今日相助。”
“孤可沒幫你。”
太子身形端正坐在那里,扯了扯嘴角,“你與謝家的事本不該孤來插手,要不是裴覦求到孤這里,孤也不會冒著得罪太后的風險來設這場宮宴。”
沈霜月愣了下。
太子挑眉:“怎么,他沒跟你說?”
沈霜月忍不住看向裴覦,他只是跟她說,東宮會有一場宴會,告訴她若想要做什么就早做準備。
她原本以為只是湊巧罷了,感慨著自己運氣好不用等太久,卻沒想到東宮這場宴會,本就是裴覦幫她求來的。
“就你話多?”
裴覦壓著眉心看了太子一眼,見沈霜月眼睛都泛了紅,皺眉說道:
“你別聽他胡言,雖是為了能讓你早些揭穿謝家,但是這場宴會對于東宮來說也并非壞事,太子也借此攬了好名聲,于他儲君之位有益,你不用放在心上。”
太子翻了個白眼:“是是是,孤賺到了!”他簡直賺大發了!
沈霜月被逗的露出笑,她是看出來裴覦和太子之間的關系,遠比她之前想的還要更好,說是君臣不像,反而更像是熟稔的摯交好友,甚至還要更親近些。
她眨眨眼壓下眸中酸澀,輕聲說道:“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太子殿下。”
“怎么不謝裴覦?”太子好奇。
“民女欠侯爺已經很多。”
沈霜月記得裴覦對她的善意,也記得他在她深陷爛泥時朝她伸出的手。
他們雖然相識不久,但她感激他數次相助,這段時間種種也會銘記于心,以后竭力相報。
一個謝字,太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