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知聞言攥緊了手,謝家雖然有些恒產,但那是伯府立足的根本,別說抵出去之后未必能算作原本的價錢,就說一旦動了,怕是不出半日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他們動了沈家女的嫁妝。
他剛想說什么,就聽得沈霜月給了一擊:
“沈婉儀的嫁妝去處,之后自有沈家人來跟你們分說,無論是留給謝翀意還是帶回沈家都跟我無關,但是我的東西,我今日必須帶走。”
謝淮知心口一緊,原本想要用沈婉儀的嫁妝抵一抵的想法瞬間沒了,他喉嚨吞咽著的疼,心口起伏時更生出不甘惱怒。
他想要質問沈霜月何至于此,想說他不是不還,謝家也絕不會欠她半分,只是如今府里不易想要暫時緩一緩,她為什么非要做的這么絕。
可是那些話到了嘴邊,對上滿是清冷的女子卻是一句都說不出來。
小福子慢悠悠道:“謝伯爺,這天色也不早了,您看?”
院中寒風吹得謝淮知面皮僵硬,他喉間如刀剮著的疼:“常書,帶著福公公去取銀錢。”
常書看著遞過來的鑰匙,臉色一變:“伯爺……”這可是老夫人的私庫鑰匙,是要交去京兆府的。
謝淮知眼睛赤紅:“我說讓你去!”
常書只能伸手接過:“是。”
小福子在院子里叫了幾人,跟著常書一起離開,約莫小半柱香時間,就抬著幾個箱子到了院前。
“謝伯爺,這欠條上一共一萬六千兩銀子,還有一些首飾頭面、字畫等物,奴才取了一萬九千兩的金銀,剩下的用其他東西抵了,您命人點點?”
“不必了。”謝淮知聲音沙啞。
沈霜月卻道:“還是點點吧,免得之后掰扯。”
謝淮知掌心幾乎掐出了血,她就這么不愿意跟他沾染上關系,還是在她眼里,他就這么卑劣,卑劣到以后會拿著這些金銀錢財去找她麻煩?!
胡萱和常書出去清點,除了金銀外的東西全都落了筆墨。
等寫完之后,沈霜月看了一眼就說道:“拿去讓謝伯爺過個目,沒問題的話落個名。”
謝淮知看到送到眼前的紙張,羞辱、氣憤到額間青筋隱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