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茵站在大堂里臉色難看的厲害,秋桂仰頭四下看了眼,連忙拉住謝玉茵的胳膊。
“夫人,那個好像是五爺身邊的人。”
謝玉茵抬頭,果然瞧見道熟悉身影,她連忙領(lǐng)著秋桂上了樓去。
謝淮知是應(yīng)了魏家七公子魏帛彥的約,來春玉樓見面,魏帛彥瞧著眼前憔悴不少的人,皺了皺眉:“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
謝淮知苦笑:“府里事多?!?/p>
魏帛彥是魏家三房的庶子,往日里跟謝淮知算是有幾分交情,想起這段時間慶安伯府發(fā)生的事情。
他忍不住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了,當(dāng)斷不斷,必惹后患,之前孫家那事出了時,你就該舍了你那妹妹,沈氏這事何至于鬧成這樣?!?/p>
謝淮知眼底越發(fā)苦澀,他何嘗沒有后悔。
如果他在察覺不對時沒有縱容謝老夫人她們,沒生出那般卑劣心思,想要逼著沈霜月低頭,甚至哪怕是后來從皇城司回去那日,他能選擇將真相說出來,還沈霜月一個公道,事情又怎么會鬧成今天這個樣子。
可這世間從來就沒有后悔藥。
魏帛彥忍不住嘆了聲,謝淮知明明有最好的前程,就連祖父和太后娘娘對他也多有看重,可如今失去了沈家,他身上的價值大打折扣,往后再想起來不知有多難。
到底兩人曾經(jīng)交好,魏帛彥說道:“你今日找我,是為了你母親那些贖金吧,我手頭銀子也不多,勉強湊了三千兩,再多的話怕是就會驚動大哥和父親他們了?!?/p>
謝淮知聞言動容。
魏帛彥雖說是魏家公子,可卻只是庶出,魏家光的嫡出公子就有十余位,他在府中地位并不算高,而且以如今慶安伯府的境況,魏家那邊恨不得能撇清干系,往日曾有交好之人都不愿意幫他。
他之前尋其他人借錢,從未想要朝著魏帛彥開口就是因為這個,此時魏帛彥能主動拿出三千兩銀子,已是極為不易……
等等。
謝淮知臉色突然變了變:“我找你?不是你讓人約我來此?”
“什么?”
魏帛彥也是愣?。骸拔液枚硕说丶s你做什么,是你府中的人傳信給我,說你這兩日為了替你母親籌措贖金四處碰壁,我想著你若非實在艱難也不會朝我開口,所以才來的……”
二人對視一眼,都是覺察出不對勁來。
魏帛彥臉一沉:“先走!”
謝淮知也是跟著起身,推門就朝外走,可誰知道房門才剛打開,就聽到一道尖聲怒斥:
“好你個謝玉茵,我就說當(dāng)初你為什么有孕之后還跑回謝家,感情你懷的是個孽種,你跟我成親之后居然還跟人茍且,故意落胎嫁禍沈霜月?!?/p>
“好的很?。∧闶前盐倚旒耶?dāng)了冤大頭了?!”
對面大開的房門里坐著好幾個公子哥,徐至站在門前暴跳如雷,抬手朝著謝玉茵就是一巴掌。
“休妻??!我定要休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賤婦??!”
謝淮知眼前一黑,險些站立不穩(wěn)。
身后跟出來的魏帛彥更是覺得震耳欲聾,整個酒樓都是隨著這怒罵聲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