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
“祖母已經歇下了,你若是要緊事情,我去幫你通傳。”
“哎別!”
裴覦連忙側身一擋,沈霜月這話分明是故意的,他這大半夜的,過來找人家老太太干什么?
胡萱站在旁邊偷笑了聲。
裴覦目光掃過去,胡萱瞬間板著臉扭頭佯裝不見,而裴覦對上沈霜月清凌凌的目光,低咳了一聲:“我不是找夫人,是來尋你的。”
沈霜月側頭看著他,廊上掛著的燈籠在她臉上搖曳處幾縷晦暗不明的光影,讓人看不出來她喜怒。
“尋我做什么?”
“我怕你生氣。”
裴覦摸不準她現在到底怎么看他,生怕她惱了他,也是顧不得其他,袍裾生風就邁上了臺階,立在她身前放低了身量。
開口前,他瞅了眼胡萱,讓她自覺點兒走。
胡萱卻只杵在那里一動不動,她如今可是小姐的嫁妝,又不是侯爺的人,小姐都還在這里她走什么走?況且她還沒見過侯爺低聲下氣呢。
胡萱扭頭背對著這邊,耳朵卻是高高豎起。
裴覦:“……”
磨了磨牙,果然有了新主子就是不一樣。
他有些暗惱地瞪了胡萱一眼,到底沒多大底氣,而且有些事情他不想讓沈霜月誤會。
所以哪怕有些丟人,他還是放下自矜,朝著沈霜月說道:
“孫家那事我沒有算計謝家,鹽稅案出了之后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后來戶部種種,也是謝家與魏廣榮勾結自己撞了上來,我沒有冤害過謝家的人,也沒構陷過謝淮知。”
“我雖傾慕你,但也不至于使那等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