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挑眉:“怎么,裴侯爺的心意來得快,去得也快?”
裴覦聽懂了她的意思,原本有些凝滯的心口再次跳動起來:“當然不是,我只是以為……”
“以為我戲弄你?”沈霜月微仰著頭,看著比她高了許多的裴覦,“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戲弄裴侯爺,只是現在真的不早了。”
“祖母就住在隔壁院子里,而且北地的事情也沒辦妥,我可不想裴侯爺因為夜探女子香閨而分了心,我和侯爺所有身家可都全部投了進去,我可不想沿街乞討。”
裴覦聽著她的話,臉上一點點松緩下來。
她沒有后悔,之前說的也是真的。
哪怕沒有說喜歡,哪怕只是有些輕佻玩笑的“試試”二字,卻依舊讓他忍不住的歡喜,他隔著門扇說道:“我不會讓你乞討,定然會竭盡全力保住沈娘子的銀子。”
他眼中溢滿了笑,垂眼落在她披散長發,顯得越發白皙姣好的臉上,雖有不舍,雖恨不得能上前抱一抱,可最終卻只是開口。
“那我走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
“過兩日我來看你。”
“好。”
裴覦有些戀戀不舍,可見她站在門前被風吹的長發飛舞,怕站久了受涼,說了句讓她快些進去后,便轉身朝外走,等走到院外瞧見牧辛時,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聲音。
“裴侯爺且慢。”
他扭頭,見是胡萱出來。
今鵲快步上前,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裴覦:“侯爺,這是小姐讓奴婢給您的,說是謝禮。”
一枚不大的香囊,用的是碧海綠的云錦料子,瞧著十分素雅,但若是湊近時就能看到邊緣有些玉蘭花的暗紋。
裴覦伸手接過之后,只一眼就瞧出這香囊曾是沈霜月貼身佩戴過的。
他臉上忍不住染上笑意,眉眼舒展時,輕聲道:“告訴她,我很喜歡。”
見自家侯爺將香囊掛在腰間,走路時腳步輕盈,連躍上墻頭時都動作極輕,生怕踩斷了墊腳著力的枯樹,翻過墻頭還忍不住摸了摸腰間的香囊。
跟出來的牧辛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看出來了,侯爺的確很喜歡,畢竟這幅不值錢的樣子,半點都不像是往日的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