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這老家伙看他干什么?!
他忍不住看向裴覦,剛想問這老東西什么意思,就見裴覦抄著手淡然退了半步,直接跟他錯身開來,抬頭看著外間天色。
太子:“?。。 ?/p>
還是不是他小舅舅了?!
沈霜月原本與李瑞攀說那番話,還是作戲居多,而且她也是擔(dān)心戶部會拖欠糧款,所以以退為進(jìn)想要將銀錢拿到手,順便在這位戶部尚書面前刷刷“好感”。
可瞧著李瑞攀語重心長的教她道理,叮囑她防備太子和裴覦他們,甚至冒著被人置喙的風(fēng)險將朝中的事情掰開了揉碎了告訴她,還主動給了她糧款單據(jù)。
沈霜月不由沉默了下來,心中難得生出幾分愧疚之心來,她抿了抿唇,再抬眼時認(rèn)真說道:“我知道了,多謝李尚書提醒,我定會記得您的話?!?/p>
李瑞攀見她眉眼清亮,話自真心,顯然是真的將他所說記在心里,臉上笑容更加真切了些。
“記得就好,你這次幫了戶部大忙,也算是替老夫解了圍,往后若是有什么事情可以來尋老夫?!?/p>
頓了下,他似玩笑又似認(rèn)真的說道,
“當(dāng)然,老夫一把年紀(jì)了,要事太難的事情可做不到?!?/p>
他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圍里幫一幫這小姑娘,可如若是太為難的事情,或是會危及他和李家,他是不會做的。
沈霜月聽懂了李瑞攀的意思,不僅沒覺得他小氣,反而已是感激。
眼前這老人在朝多年,已經(jīng)打算告老,如今被強(qiáng)行拉回朝堂之中,他行事謹(jǐn)慎從不輕易得罪誰人,也不會招惹麻煩。
可是如今明知道她與魏太后和魏家結(jié)了仇,甚至還是二皇子眼中釘,卻能許下這承諾,對她來說已經(jīng)很重。
沈霜月認(rèn)真點點頭:“霜月明白,多謝老爺子。”
不是李尚書,而是老爺子。
李瑞攀聽出了她話中親近,臉上露出笑來:“行了,時辰也不早了,太子殿下,裴侯爺,咱們該回京了,戶部的人都還在等著?!?/p>
太子點點頭:“好。”
李瑞攀先行出去,太子走在后面一些。
瞧著那老頭子跟斗雞似的吆喝著人仔細(xì)糧食,太子扭頭低聲說道:“李瑞攀剛才那眼神是干什么,怎么瞧著古古怪怪,像是本太子做了什么似的。”
他和李瑞攀沒仇吧,況且他們?nèi)缃襁€算是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好端端的,那么針對他干什么?
裴覦抱著胳膊老神在在:“殿下想多了,他估計就是良心發(fā)現(xiàn),怕阿月吃虧?!?/p>
“是嗎?”
太子摸了摸下巴,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
剛才在宮里的時候就已經(jīng)奇奇怪怪的,太后突然那么看他,剛才李瑞攀那些話更是意有所指,像是在針對他?
而且那眼神,怎么瞧著一股子……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