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日毒蜂事件鬧得闔宮震動,聽聞純嬪當眾出丑,被嚇得花容失色。
光是想想那場景,云嬪就覺得心頭積壓多日的郁氣一掃而空。
終于有人按捺不住,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這深宮里的水啊,攪得越渾,對她才越有利。
“娘娘。皇上今晚去了純嬪那里。”
翠香小心翼翼地奉上一盞熱茶,覷著云嬪的臉色。
云嬪鼻翼里發(fā)出一聲冷哼,“皇上今晚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以后去哪里。”
后宮斗起來了,純嬪要當馬蜂窩了,她現(xiàn)在正有心情看好戲。
見云嬪情緒不錯,翠香又低聲道:“奴婢聽聞胡答應傷得極重,手臂被毒蜂蟄得慘不忍睹,太醫(yī)說……恐會留下疤痕。”
云嬪撥弦的手指微微一頓,發(fā)出一聲刺耳的雜音。
她眼皮都未抬,嘴角那抹笑意卻倏地轉冷,帶著刻骨的譏誚:“想要博取天大的功勞和皇上垂憐,就要承受這烈火烹油的代價,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端起茶盞,輕輕撇去浮沫,語氣輕飄飄,卻字字淬毒,“今日出這風頭是她自不量力,活該受著!”
說罷,她指尖用力,琴弦猛地一振,發(fā)出一個高亢而突兀的音符,在寂靜的殿內久久回蕩。
翌日清晨。
夏至手持小鏟,正仔細檢查著殿外那株虬枝盤結的老梅樹根部。邢煙吩咐的,任何角落都不放過。
忽然,她動作一滯,敏銳地發(fā)現(xiàn)樹根旁一處泥土的顏色與周圍有細微差別,像是新近被翻動過。
她心頭一凜,立刻蹲下身,用鏟子小心翼翼地撥開浮土。
不過寸許深,一個巴掌大小、用普通褐色粗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露了出來!
夏至強壓住心跳,用布墊著手,飛快地將它挖出,轉身疾步奔向殿內。
“小主!寶珠姐姐!有發(fā)現(xiàn)!”
殿內,邢煙正倚在榻上,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已恢復了幾分清明。
寶珠聞聲立刻上前,接過那沉甸甸的布包,放在鼻尖下,極其謹慎地嗅了嗅。
只一瞬,她臉色驟變!
“小主!”寶珠的聲音帶著震驚和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