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常在攥著帕子抹眼淚,憤憤道:“胡姐姐重情重義,讓妹妹感動至極。嬪妾只恨沒有本事,不然非要將那歹人打入十八層地獄。”
“那歹人其心可誅,要是被抓住了,必不得好死!”
“皇上限期蔡統(tǒng)領(lǐng)兩日內(nèi)查明真相,也不知查出真兇了沒?”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議論著歹人之事時,劉常在就坐在角落里,一直冷眼旁觀。
邢煙一直有意無意地觀察著她,見眾人咒罵歹人時,劉常在的臉色晦暗了幾分。
她故意試探道:“嬪妾聽聞劉姐姐那日在恭房躲過了一劫,不知可有見過什么可疑之人?”
邢煙帶著滿臉的八卦,將眾人的目光都引到了劉常在的身上。
她像是被這句話點燃了引線似的,唇角噙著一絲冷笑,“嬪妾沒見過什么可疑之心,倒是聽人說過賊喊捉賊之事……”
“胡常在這話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污蔑純嬪娘娘和胡姐姐自導(dǎo)自演嗎?”金常在心直口快,她有意巴結(jié)邢煙,挺身而出跟劉常在對戰(zhàn)。
一切都朝著邢煙預(yù)設(shè)的方向發(fā)展。
她端起杯盞,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架勢。
臺子都搭好了,群演都找到了,現(xiàn)在該劉常在表演了。
一直隱而不發(fā)的劉常在,此刻再也忍不住了,“這還不明顯嗎?那事發(fā)生之后,純嬪娘娘因禍得福,圣寵更濃,胡常在也因救駕有功晉升位份。這潑天的富貴,大家不覺得太巧嗎?”
殿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了。
劉常在的指控赤裸而惡毒,直接將矛頭指向了事件中最大的兩個“受益者”。她暗示這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今日來道賀的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想跟邢煙交好的,劉常在的話便直中她們的下懷。
純嬪氣得臉色煞白,她猛地站起身,指著劉常在,聲音發(fā)顫:“劉常在!你……你血口噴人!本宮與邢煙妹妹的情誼,豈是你能污蔑的?你如此惡語中傷,是何居心!”
“污蔑?”
劉常在毫不示弱地迎上純嬪憤怒的目光,也站了起來,“嬪妾不過是說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罷了!為何偏偏是純嬪娘娘您遭了算計?為何偏偏是胡常在救了您?為何偏偏是您二位得了天大的好處?您位份高,就能壓著不讓妹妹說句實話嗎?這后宮,難道連一句真話都容不下了?”
她聲音拔高,帶著哭腔,仿佛受了天大的冤枉。
殿內(nèi)眾人噤若寒蟬,目光在劍拔弩張的三人之間游移,氣氛緊繃到了極點。
就在這混亂的當(dāng)口,殿門外驟然傳來一聲尖厲高亢的通傳: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