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沈子默卻獨自站在超聲波影像前不斷觀摩。
突然,他皺緊了眉頭。
“就是這里!”
他指向了影像上的左心房區域。
眾人的目光都被沈子默的舉動吸引了過去。
黃文杰本就繃緊著神經,百思不得其解,結果被沈子默這么一驚,怒火瞬間就涌了上來: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胡鬧嗎!耽誤了病人的救治,你負得了責嗎?”
沈子默則是處變不驚,將左心房的圖像放大了幾倍。
“病人的左心房有凹陷畸形,但是非常細微,一般情況是看不出來的。”
“如果有玻璃碎渣進入了血液,沿著靜脈血管流入心臟,極容易刺破上腔靜脈。這樣的話,心臟的后面就會出現一個阻擋物泄露,限制心臟在舒張期間擴張和充盈的能力,從而影響到心率和血壓。”
此話一出,眾人全部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黃文杰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光亮。
“他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眼下或許只有這一種情況解釋的通了。”
“你是怎么想到的?”
黃偉杰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沈子默。
現場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沈子默的情況,二本醫學院,沒讀過研究生,沒有任何在醫院實習的經驗,至于面試當場的表現更是能用荒唐兩個字來形容。
看出如此隱秘的細節,而且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做出清晰的分析,他是怎么做到的?
事不宜遲,眾人立馬重新開始手術,最后果然在心臟中取出了一片極小的玻璃碴子。
患者的心率很快穩定下來。
手術整整持續了兩個小時。
縫合完最后一根線時,所有人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包括宋天平。
高嘉怡一直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等待,這件事情還驚動了不少云城的政界要員,中心醫院退休幾年的老院長也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手術室的燈一熄滅,所有人全都涌了上去。
醫生推著尚在昏迷的高百川出來,見門口圍滿了人,微微一驚。
“我父親怎么樣了?”高嘉怡急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