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里分肉的場面熱鬧非凡,大伙臉上都樂開了花。
可人與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李長貴站在一旁,臉拉得老長,心里那叫一個憋屈。
看著那些肥嘟嘟的豬肉被一家家領走,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這些肉可都是兒子和石虎辛苦打來的,本來全該是自家的啊!
一想到這里,他的眼睛都紅了,尤其是看到幾個平時和自己不太對付的人,也美滋滋地領走了肉。
他更是氣得直咬牙,心里那股子不平衡簡直要溢出來。
可又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肥肉從自家碗里被端走。
……
第二天,天還沒亮,整個村子還沉浸在一片漆黑的暮色之中。
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飄落,氣溫低得仿佛能把人凍僵。
村子里靜悄悄的,連雞都還縮在窩里沒睡醒。
可李冬生已經早早地起了床。
他輕手輕腳地穿好衣服,沒像往常一樣披上那件顯眼的軍大衣,而是翻出了母親的舊衣裳,裹在身上。
又拿塊布把臉和頭嚴嚴實實地包起來,只露出一雙眼睛。
這么一打扮,從遠處看,根本認不出他是誰。
李冬生一出家門,就匆匆往石虎家趕去。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在雪地里走著。
走到半路上,他突然瞥見前方有個模糊的人影,心里猛地一緊。
下意識地趕緊躲到路邊的柴垛后面。
隨著人影越來越近,他定睛一看,這不是石虎嗎!
除了他,村里還有誰有那件軍大衣?
“虎子!”李冬生壓低聲音喊道。
石虎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他停下腳步。
朝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裹著紅綠棉襖的人站在那兒。
他瞪大眼睛瞧了好一會兒,才認出是李冬生,不禁埋怨道:
“哥!你咋這幅打扮?。坎铧c沒把我嚇死!”
李冬生幾步上前,抬手就給了石虎腦袋一下,沒好氣地說:
“你小子耳朵里塞豬毛了???我昨天咋跟你交代的?讓你喬裝一下,別讓人認出來!你到底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