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遠咬著牙說道,那語氣里滿滿的都是怨氣。
李冬生倒也不生氣,笑嘻嘻地說:“哎呀,任副主任,別這么大火氣嘛,咱這才頭一回打交道,往后日子長著呢,指不定還得打多少回交道呢,這不也算不打不相識嘛。”
任文遠冷哼一聲,說道:“我才不會跟一個投機分子打交道。”
李冬生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咋還說這話呢,這時代啊,就得懂得順應,不然可不好過。”
這時候,繩子解開了,李冬生活動了一下被繩子勒出紅印子的手腕,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隨后,他慢悠悠地走到放贓物的地方,拿起自己的那包中華煙,抽出一根,熟練地點上,深吸一口。
接著,他又走到任文遠身前,遞過去一根煙,笑著說:“來一根?”
“謝謝!不用!”
任文遠嚴詞拒絕,把頭扭到一邊,看都不看李冬生一眼。
李冬生也不惱,自己抽著煙,說道:
“您吶,其實真沒必要這么恨我,咱倆又沒啥深仇大恨的。”
任文遠不耐煩地說:“要走趕緊走,別在這兒啰嗦!”
李冬生本來還想再跟他嘮嘮,可看任文遠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也只好作罷。
他轉身剛邁出一步,突然停住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大事。
對了,自己還有仇沒報!
曲梅!
盡管她完全威脅不到李冬生,可李冬生一刻沒忘,這女人可是要自己死!
“任主任,我知道你這會兒氣不順,可你先消消氣。”
“您不是一門心思要跟惡劣分子斗爭到底嘛,我這兒還真就有個這樣的人。”
……
……
另一邊,小石棚村。
一股愁云慘霧的味兒彌漫在李家。
李冬生被抓走這事兒,對于村里大多數人來說,不過是茶余飯后的談資,嘮嘮嗑就過去了。
可對于李冬生他們一家,那簡直就是天塌下來了。
眼瞅著距離李冬生被抓走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此時到了中午飯點。
村里各家各戶的煙囪都冒出了炊煙,李家的煙囪也冒著煙,可這煙里,都透著股說不出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