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啥呢,等祭了灶,有的是好吃的。”
“咱家日子現在好過了,還缺你一口吃的。”
李冬雨吐了吐舌頭,她倒是也不饞,只是習慣了這種感覺。
屋里,李長貴往灶膛里一股腦地添了好幾把柴火,干燥的木柴碰上那旺盛的火苗,暖烘烘的熱氣瞬間彌漫開來,把整個屋子都熏得熱乎起來。
添完柴,他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大步流星地走進里屋,捧出早就裁好的紅紙。
“冬生,你在那兒愣著干啥?”
說著,他又從五斗櫥上拿下研好的墨,“咱家就你會擺弄這毛筆字,趕緊麻溜兒地過來!”
李冬生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每年小年寫對聯這事兒,一直都是他的“專屬任務”。
對爹娘來說,上一個小年好像才剛過去沒多久。
可對重生回來的李冬生來說,這中間隔的時間,那可有六七十年了。
以至于他都忘記了。
雖然忘記了,可好在,一切都沒變。
“哦,來了來了!”李冬生一邊應著,一邊快步走過去,伸手接過毛筆。
他定了定神,狼毫筆尖游走。
“翻身不忘我黨”的聯句一筆一劃地在紅紙上舒展開來。
“咦——這寫的是不是比去年強太多了?”
李長貴湊上前,滿臉驚訝地仔細瞧著。
雖說他不識字,可這字寫得好不好看,他還是看得出來。
以前李冬生寫的字,也就勉強能認出來的水平。
今年這字,不夸張的說,都能跟掃盲班的老孫一較高下了!
“冬生,你還有這能耐?之前還跟鬼畫符似的,咋變化這么大?”
李冬生的腦中閃過七十年歲月,他平靜的把對聯的下半聯寫好,嘴角含笑,“變化什么啊,一家人還能在一起過個好年,這不什么都沒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