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個念頭剛一出現(xiàn),就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他深知這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是大嫂。
李冬生走出廚房,陪著父親到村里轉(zhuǎn)了轉(zhuǎn),與幾個叔伯聊了聊家常,為昨天的事兒道了句添麻煩了。
李長貴依舊沉浸在兒子有出息的自豪中,逢人便夸李冬生。
李冬生則心不在焉地應和著。
隨后,李冬生覺得實在不能再耽擱了,便催促著父親準備返程。
……
……
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趕路,終于,熟悉的家門映入眼簾。
剛一進門,就聽見母親呂彩蘭那熟悉又帶著幾分嗔怒的聲音。
只見她快步走到李長貴面前,伸手揪著他的衣角,數(shù)落道:
“你是不是又喝酒喝得找不著北了?走之前我跟你千叮嚀萬囑咐,讓你有點分寸,你都聽哪兒去了?”
李長貴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耷拉著腦袋,一聲不吭地挨著訓。
李冬生看著家里這熟悉的一幕,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放松了下來,心中涌起一股溫暖。
這才是他熟悉的家。
那些因為昨夜的事而產(chǎn)生的不安與糾結(jié),也在這煙火氣中稍微被沖淡了一些。
他轉(zhuǎn)頭看向正在一旁收拾東西的李冬云,開口問道:“你大概準備啥時候走?”
“吃完飯唄,不著急。”
冬云要去上班,這一家的團圓飯接下來也就不夠團圓了,所以這最后一頓,格外豐盛。
桌上擺滿了呂彩蘭精心準備的飯菜,一家人一邊吃著飯,一邊閑聊著。
李長貴時不時地給呂彩蘭夾菜,試圖討好她。
吃完飯后,呂彩蘭給女兒做著送行的工作。
遙想剛?cè)ス╀N社時,冬云還一個人蹲在灶臺哭,不敢出門。
如今,已經(jīng)是落落大方了。
不過當娘的還是始終不放心,對著冬云千叮嚀萬囑咐,事無巨細的交代。
李冬云認真地點著頭,時不時回應著:“娘。我都知道,你就放心吧。”
交待完一切,李冬云推著自行車走出家門。
她跨上自行車,回頭向家人揮了揮手,喊道:“爸媽,冬雨,哥!我走了,你們回去吧。”
一家人站在門口,目送著李冬云的身影漸漸遠去,直到消失在道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