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訣跑出去,“周總。”
“她愿意說了?”
周聿川語氣冷如寒霜,哪里還聽得出一點平日里的溫和。
覃訣快步跟在他身后:“沈小姐說,必須當面和您說。”
周聿川眼底劃過冷厲,理了理袖口,闊步走進地下室。
昔日,那個被他捧在手心的女人,這會兒被關在一間空蕩蕩的房子里。
沈明棠隔著鐵門看見他,就撲了過來,但沖不出來,只能伸手搖晃著鐵門,哭得梨花帶雨的懇求,“聿川,聿川我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曾經,周聿川是最見不得她哭的。
她一哭,周聿川就想起幼年那個抓著父親的手,直直穿過車流,不管不顧地要救他的小女孩,就會忍不住心軟。
他甚至因此,不忍心她有一點點的難過。
盡管,她其實早就不如幼時那般善良了。他還是一再縱容,一再為了她降低自己的底線。
沒曾想,她壓根就不是小九。
當年,他和母親回到景城,舉行完父親的葬禮后,就讓管家陪他去了趟海城。
但是他還是去遲了。
他想方設法打聽到小女孩的家庭住址,卻從鄰居口中得知,她父母意外死亡了。
她也下落不明。
一連很多年,他用盡人脈四處打聽,直到,在沈明棠脖子上看見那塊玉墜。
沒想到如今,還是一無所獲!
并且,白白被沈明棠耽誤了這么多年,他的小九,卻不知道還在哪個地方受苦受難。
他甚至不知道,她還活著沒有。
想到這個,周聿川猛地上前,一腳踹開鐵門沖進去,掐住沈明棠的脖子,一把將人按到墻壁上。
手背筋骨迸起,聲音森冷至極地質問:“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玉墜,到底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他眼眸微瞇,不放過沈明棠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沈明棠后背在墻壁上撞擊得生疼,她仰頭看著周聿川,毫不懷疑,只要她敢說一句假話,這個男人就會毫不猶豫地掐死她!
她心底止不住地升起恐懼。
她想不明白,向來斯文儒雅的男人,怎么會突然這樣了。
難道就因為,她冒充了那個什么小九,他們之間過去所有的情分就都不在了嗎!
憑什么。
她到底哪里不如那個小賤人了。
沈明棠越想,越被嫉妒與不甘所裹挾,她望著周聿川,突然笑著起來,脫口而出:“是我搶的!是我從你心尖上的人身上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