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太累了,累得沒有力氣去管。
模模糊糊的,姜星杳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天還沒亮,鈴聲急促又刺耳,就像是有什么大事一樣。
是沈瑩。
困意霎時清醒,姜星杳接了電話,就聽到沈瑩道:“星杳,你那個老公到底怎么回事?他是瘋了嗎?你明明都找到證據了,他怎么能…”
老公?
靳擎嶼?
姜星杳有點懵,沈瑩道:“星杳,你先冷靜一下,然后再看靳氏官博剛發的東西。”
沈瑩平常一直都很優雅,姜星杳猜不到什么事能讓她如此著急,她聽話地打開官博,上面一行大字瞬間就晃了她的眼,讓她一陣耳鳴。
“近來網上傳的轟轟烈烈的事,在這里統一回應一下,我們太太確實是抄襲的,她沒有上過相關的專業,也不懂這些,只是覺得一時好玩。
這段時間給大家造成的影響,給沈氏集團造成的損失,靳氏會一一賠償,請大家寬恕我們太太的無知。”
抄襲?無知?
靳擎嶼明明是看過她寫曲子的。
甚至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無比篤定地說相信她。
這又算什么?
轉個頭的功夫,就這么毫不留情地將她直接釘在恥辱柱上?
“星杳,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難過,但你現在必須得來公司一趟了,阿訴那邊快頂不住了,你在哪里?要不要我去接你?”電話里沈瑩的聲音一點點地滲入耳膜,換回姜星杳的思緒。
姜星杳攥緊自己發抖的手,這種時候她得努力先讓自己冷靜下來,至少得先把這件事扛起來,不能讓沈明訴單方面地為了她去承受壓力。
“不用了,我自己能去。”姜星杳說。
靳擎嶼的承諾還歷歷在耳,官博的話更是刺目穿心。
姜星杳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顫抖著撥打靳擎嶼的電話。
等她收拾妥當時,足足打了八個,全沒人接。
就像她的電話永遠不會順著無線電傳到靳擎嶼那里去一樣,可事實上,她知道只是靳擎嶼不想接。
去沈氏的路上,天邊依舊黑蒙蒙的。
姜星杳不間斷地撥打著靳擎嶼的電話,無一例外,一個都打不通。
就像那天大雨里,車子在路邊拋錨,那通永遠無法打通的電話,一模一樣。
那天冰冷的大雨好像還殘留在肌膚上,姜星杳一直努力避免想起,努力的不想再自己開車出門。
她終于好不容易忘了大雨,靳擎嶼又把她推進了這靜得好像永遠到不了頭的夜色里。
這段時間的一切,就像是她一個人神志不清的幻想。
靳擎嶼,或許從來都沒變過,只是她蠢,是她殘留幻想,一次次地在給他機會。
不過這回不會了,姜星杳想,她再也不要靳擎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