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長得嚇人嗎?”丹理了一下領子,扶著帽檐微微低頭,沉聲道:“怎么樣,是不是很帥?”
蒂娜翻一個白眼,那雙淺藍色的眼睛里滿是嫌棄,“你怎么回來了?”
丹心情不錯,脖子上掛著一臺相機,“拜托,我一周之前就回來了。”
他拿起相機,放在眼前:“笑一個嘛,鮮花配美人,春光難再回。”
蒂娜不配合地抱手,秋言茉夾在中間,笑得勉強。
“把你拍丑了可不怪我。”
一句話觸動蒂娜,“不行,”她低頭整理自己被吹亂的頭發,然后裝作一副冷峻的樣子,將手搭在秋言茉肩上,霸氣道:“好了。”
快門被按下,花開熱烈,記錄下1562的一個春季。
蒂娜跑去看照片,秋言茉回頭又看了一眼那個岔路,一陣風吹亂她額前的碎發,似在警告又似在訴說。
教堂前的風鈴輕輕晃動,發出輕柔空靈的聲音。
明明是陽光燦爛的春季,莫琳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她不安地在大廳踱步。
在心里一遍遍告誡自己:天吶,莫琳,你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不能表現得欣喜若狂,更不能流露出一絲恨意。
她找了整整20年,德賽是那樁慘案里為數不多的幸存者,為什么,為什么,死的不是德賽……
少女從早上等到下午,她焦灼地頓住腳步,握攏雙手放在xiong前,第一次這樣虔誠地跪在祂的下方。
“我愿意用我的靈魂與您交換,求您!”
方格窗投下的光影在地上緩慢蠕動,從少女腳下一步步遠離。
律爾特找來的時候,她像個死人一樣趴在地上,那頭因為營養不良而發黃的頭發毛躁地粘在她衣服上。
他扯了扯唇,出言嘲諷:“許的愿望實現了嗎?”
莫琳沒有回答,她一動不動將額頭貼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內心的煎熬。
她要復仇,不惜任何代價,如果可以,她今晚就想殺了德賽。
律爾特踱到她身側,抬頭仰看神像,聲音玩味:“你猜我發現了什么好東西。”
女孩不理,他自顧自從寬大的袖口掏出一張密信,緩緩念道:“務必保證德賽先生的安全,活著把他帶出來——真理……之門……”
律爾特垂眸看到莫琳逐漸握緊的拳頭,干瘦的骨節似欲刺破皮肉。
“你真是讓我感到非常驚喜啊,”律爾特蹲下,動作輕柔撫過她又硬又亂的頭發,聲音慈愛:“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