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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淮景被宋時檐“嘭”的一聲關在了門外。
門板撞在門框上的悶響在長廊里蕩開,驚飛了檐角棲息的麻雀。
可是他并沒有走,而是靜靜地守在門外。
他知道任傾雪不想見他,但他欠她一個道歉,而且這個道歉,不光是用嘴說,他更想用下半生去彌補。
他想告訴她,以前是他錯了,以后他都不會再傷害她了。
言淮景隔著一層門紙望向屋內,他能看到宋時檐走向任傾雪的身影,看到宋時檐坐在任傾雪身邊。
木椅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是有人挪動了坐姿,然后紙門上的影子漸漸重疊,兩人的頭越靠越近。
此時正是清晨,除了城中開商鋪的小販在忙碌,很少有人起這么早,酒樓里安靜得可怕。
言淮景的耳力又極好,他能清晰地聽到屋內的動靜,呼吸聲、布料摩擦聲,甚至發間玉簪的輕響都清晰可見。
很快,他便聽到了親吻時所發出的細微聲響。
紙門上映出的輪廓,像一幅扎眼的畫。
言淮景望著任傾雪絲毫不掙扎的身子,看著她逐漸將宋時檐越摟越緊,最后整個人都靠在了宋時檐的身上。
那一刻,言淮景心如刀絞。
胸腔里像是有團火在燒,燒得他喉頭發緊。
原來,她并不抗拒親吻。
以前在言府的那些躲閃,不是天性冷淡,而是單純的厭惡。
原來,她也會主動環抱他人。
只是,她所有的柔情不是對他,而是對另一個男子。
言淮景的胸脯劇烈起伏著,手緊緊按在門上,有好幾次都想一腳把門踹開,沖進去將任傾雪從宋時檐身邊拽出來。
但最終理智還是壓過了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