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顧辰的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起來,“文不能考取功名,武不能建功立業。就算去經商,連個算盤珠子都撥不明白,你還能干些什么?”
顧辰對著他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整天不是沉迷女色,就是整日盯著這些蠅營狗茍的算計………一點出息也沒有……”
難堪大用!
顧辰越說越氣,他怎么就生了這樣一個兒子?
庶子出身,沒有家族的助力,還不知道上進,和自己當年相比,簡直是差遠了。
若不是親眼看著他出生,他都要懷疑是不是和他那個二哥的孩子抱錯了。
怎么就都這般不走正道……
顧家誠被他罵得頭都抬不起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他心里別提多憋屈了,真是晦氣死了!
可他又不敢頂嘴。
等罵聲暫歇,他才囁嚅著開口:“爹,之前是兒子荒唐,兒子知錯了。”
“只是軒哥兒,兒子放心不下。您想啊,在侯府里也養了些時日,往后指不定和咱們生分了。”
顧家誠一邊說著,一邊偷瞄顧辰的神色,企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松動的跡象。
顧辰聽了這話,面色稍緩,卻還是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若真有這份心思,不如多花點時間在自己身上,提升提升本事,而不是總盯著這些旁門左道。”
話音頓了頓,又道:“軒哥兒的事,自有他的造化,別在這兒瞎操心。”
顧家誠心里雖不服氣,可嘴上還是應著:“爹教訓得是,兒子往后一定改。”
“只是兒子想著,軒哥兒在侯府,好歹得找個由頭去看看,不然傳出去,旁人還以為兒子這個當爹的薄情呢。”
“看什么看,侯府還能委屈了軒哥兒,比呆在你身邊強。”
說罷,顧辰轉身就走回了書房。
他坐在雕花書桌前,眉頭緊鎖,望著窗外搖曳的樹影,久久出神。
只有偶爾傳來的幾聲鳥鳴,
沉思片刻后,顧辰伸手拉開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里面放著軒哥兒的生辰八字。
他的目光在上面緩緩掃過,侯府雖富貴,可人心復雜,誰又能保證那孩子真能順遂?
跟著顧君澤,總比跟著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強……
想到這兒,顧辰站起身來,將軒哥兒的八字小心收好,放進懷里,而后披上一件斗篷,匆匆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