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顯然讓顧承安更加不自在了。
他抿了抿唇,臉上露出一絲窘迫,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頸,這是一個他感到為難或不自在時下意識的小動作。
“為了不讓人對我們起疑,也為了方便照顧你,我……我謊稱你我是夫妻。”
楚若涵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悅。
“為什么不說是兄妹?”
兄妹之名,似乎更合情理,也更能避嫌。
顧承安臉上更顯窘迫,眼神有些閃爍。
“當時,婆婆看你昏迷不醒,我又那般焦急的模樣,自然而然就以為我們是夫妻。她還夸我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丈夫,我就…默認了。”他輕聲解釋道,“這樣也更好解釋為何我要照顧你。”
楚若涵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雖然覺得有些別扭,但也知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這或許是最無奈也最方便的選擇。
她嘗試著動了動身子,卻牽動了頸部的傷口,不由得輕輕皺眉。
顧承安見狀,立刻關切地問:“是不是傷口又疼了?要不要我去找婆婆幫你換藥?”
楚若涵搖搖頭:“不必了,休息一下就好。”她停頓片刻,又問道:“我們在這里待了多久?”
“三天了。”顧承安回答,“你的燒剛退,還是需要多休息。等你身體好些,我們就回京城。”
楚若涵卻搖了搖頭,強撐著坐起身:“我沒事,還是盡快回去吧。”
見顧承安要阻攔,她又補充道:“我掉下山崖失蹤這么久,君澤……他肯定急瘋了。”
提起顧君澤,顧承安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他知道楚若涵說得對,點了點頭。
“好,但今天天色已晚,山路崎嶇,夜里趕路太危險了。”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經不起折騰。”
“我們明日一早再動身。”
楚若涵考慮了一下,感受著身體傳來的陣陣疲憊和傷口隱隱的疼痛,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她終是點了點頭,然后又緩緩躺了下去。
她的確感到一陣深切的疲憊,身體還遠未恢復到可以支撐長途跋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