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甕城之內(nèi),那些剛剛有所反復(fù)的“鬼兵”,在楚若涵那不顧一切的哨音沖擊下,徹底陷入了癲狂!
它們不再分辨敵我,只是瘋狂地攻擊著周圍一切活動(dòng)的目標(biāo)。
包括它們自己的同類,甚至開始用頭顱撞擊墻壁,用利爪撕扯自己的身體。
場面之慘烈,連久經(jīng)沙場的平洲老兵都看得心驚肉跳。
北燕公主的鬼兵大軍,在兩種哨音的夾擊和內(nèi)部的徹底混亂下,終于崩潰了。
它們不再是軍隊(duì),而是一群徹底失控的野獸,最終在平洲軍與它們同類的自相殘殺中,一個(gè)個(gè)倒下……
北燕公主面具下的臉色鐵青,她望著城內(nèi)那滿目瘡痍,望著自己精心培養(yǎng)的鬼兵大軍全軍覆沒,胸口的氣血翻涌不休。
“撤!撤回大營!”
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gè)字。
殘存的北燕士兵如蒙大赦,護(hù)著北燕公主,狼狽不堪地向城外退去。
顧君澤沒有下令追擊。
甕城守住了,但代價(jià)慘重。
更重要的是,楚若涵受傷了。
他快步走到楚若涵身邊,將人橫打抱起,徑直沖向臨時(shí)搭建的醫(yī)帳。
“錢大夫!快!”他的聲音嘶啞,帶著壓抑不住的焦灼。
懷中的楚若涵,臉色蒼白如紙,那殷紅的顏色刺痛了顧君澤的雙眼。
段清野提著刀,大步流星地跟了上來,看到楚若涵的手臂。
“沒事,只是皮外傷。”
顧君澤沒有回應(yīng),只是將楚若涵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張簡易的行軍榻上。
錢大夫立刻上前,目光落在楚若涵肩頭的傷口,檢查了一番。
“將軍夫人手臂上只是些擦傷,用些藥就好。”
顧君澤緊繃的身體驟然一松,幸好他搭救的及時(shí),否則那支箭便要奪了他涵兒的性命。
城外,北燕殘兵敗將倉皇逃竄的馬蹄聲漸漸遠(yuǎn)去,甕城內(nèi),平洲軍的歡呼聲隱約傳來。
這一仗,勝得慘烈,也勝得驚險(xiǎn)。
但此刻,對顧君澤而言,只要她安好,便勝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