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有些不自在,起身微微福了一禮:“夫人謬贊。”
楚若涵含笑上前,自然地挽過蘇晚的手臂,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王侯夫人說的是,我們蘇妹妹天生麗質,性子又溫婉可人,誰見了不喜歡呢?”
另一位郡王妃端著茶盞,慢悠悠地開口:“聽聞蘇姑娘先前一直在鄉野長大?那可真是難得了,不像我們這些自小困于高門大院的,見識淺薄。”
這話聽似自謙,實則暗指蘇晚出身低微,不懂規矩。
蘇晚面色微白,不知如何回應。
楚若涵輕拍她的手背,接過話頭,笑容不減。
“郡王妃過謙了。蘇妹妹雖長于鄉野,卻心懷大愛,品性純良。陛下曾言,民間疾苦,非親歷者不能知。”
“蘇妹妹這份難得的體悟,正是皇家之福,亦是我等閨閣女子需要學習的。”
她一番話,不僅將“鄉野出身”轉化為“體察民情”的優點,還順帶捧了皇帝。
堵得郡王妃一時語塞,只能干笑兩聲:“鎮國夫人所言極是,是本妃淺薄了。”
又有位尚書夫人笑吟吟地問蘇晚:“蘇姑娘,不知平日里都有些什么雅好?可曾習過琴棋書畫?”
這是在試探蘇晚的才情。一個民女,能有什么高雅的愛好?
蘇晚正要如實回答自己不曾系統學過這些,楚若涵已先一步開口:“我們蘇妹妹最大的雅好,便是心善。”
“當初陛下微末之時,若非蘇妹妹不計回報,舍身相救,哪有今日?這份恩情與膽識,可比任何琴棋書畫都來得金貴。”
“至于尋常女兒家的技藝,宮中自有最好的師傅教導。陛下看中的,是蘇妹妹這個人,而非那些錦上添花的玩意兒。”
幾位夫人小姐聽了,面面相覷,心中各有計較。
鎮國夫人的話,句句在理,卻也句句將她們的試探擋了回去。
而且還將一切都歸于陛下的“圣心獨斷”,誰還敢多言?
她們原以為,一個鄉野女子,即便得了圣眷,也必然是怯懦無知,任人拿捏的。
卻不想,有這位八面玲瓏、言辭犀利的鎮國夫人在一旁保駕護航,竟是半點便宜都占不到。
楚若涵始終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周旋于眾位貴婦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