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小胖子王碩被她看得一哆嗦,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
律哥兒在這時開了口,他轉(zhuǎn)身,面對著滿堂賓客,目光最終定格在王碩身上。
“那就要問問,這位王小少爺了。”
人群中,一位穿著華貴的婦人臉色驟變,正是吏部侍郎夫人,王碩的母親。
她連忙起身,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鎮(zhèn)國公夫人,這,這不過是孩子間玩鬧,磕著碰著也是常有的事。”
“小孩子家口無遮攔,您大人有大量,可千萬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啊。”
說著,她狠狠瞪了自己兒子一眼:“碩哥兒,還不過來給你軒弟弟賠個不是!”
“我不!”王碩梗著脖子,被母親當眾訓(xùn)斥,反而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
“我說的沒錯!我娘就是這么說的!”
“他就是個被過繼來的,以后國公夫人生了親兒子,他就要被趕出去了!”
童言無忌,卻也最是傷人。
這話一出,滿座皆驚。
吏部侍郎夫人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她幾乎要暈過去。
顧三夫人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她萬萬沒想到,這孩子竟敢當眾說出這等誅心之言。
這不僅是打了楚若涵的臉,打了鎮(zhèn)國公府的臉!更是打了整個顧家的臉!
“放肆!”楚若涵厲聲喝道,聲音不大,卻如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她懷里的軒哥兒被嚇得一抖,哭聲都停了。
楚若涵深吸一口氣,將目光從王碩身上移開,轉(zhuǎn)向他那已經(jīng)快站不穩(wěn)的母親。“王夫人。”
“在,在,國公夫人在。”吏部侍郎夫人顫聲應(yīng)道。
“本朝律法,過繼之子,視同己出,與親子無異,享宗廟,入族譜。”
楚若涵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軒哥兒是我鎮(zhèn)國公府記在宗譜上的嫡長孫,是我楚若涵的兒子。誰敢說他不是?誰敢說要將他趕出去?”
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最后落在王夫人臉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還是說,王夫人覺得,我鎮(zhèn)國公府的家事,輪得到你吏部侍郎府來置喙?你們家的規(guī)矩,比東晉的國法還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