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體清掃得差不多后,她看了一眼那個水缸,又用干凈的木桶,將水缸打滿水。
忙活好一切已是午后,江念感到腹中饑餒,只想快些交差好去用飯。
“侍官兒,煩去通報一下郝教習,就說我這邊掃灑完了。”江念對守在一邊的侍奴說道。
那侍奴意味深長地看了江念一眼,眼中有話,卻什么也不說,應下去了。
過了一會兒,精小婦人來了,身后還跟了三四個宮婢。
“清掃干凈了?”郝教習問道。
江念躬身應答:“回阿姆的話,干凈了。”
婦人一擺下巴,身后的兩個宮婢趨階下到院中,四處觀看一番,走了回來,當著江念的面搖了搖頭。
這意思就是不行了,她自認沒有偷懶,拿出十二分心力,因為來之前達娃和帕依說這里規(guī)矩嚴苛,所以她不敢馬虎,每個角落都打掃到了,怎會不行?
郝教習看向江念:“午飯不用吃了,繼續(xù)掃罷。”
江念有些不服:“是哪里沒掃干凈么?阿姆總要給個規(guī)矩準繩。”
“我已說得再清楚不過,落后我復問你是否明白,你說明白。”
婦人個頭在夷越人中不算高大,甚至比江念還要矮上一截,可在江念看來,郝教習的眼神很能壓人,她被她一看,就看矮了。
當時她讓她復述她的話,她復述了,之后又問她,是否真明白了,她心里除了緊張以外還有一點敷衍,只想快些打發(fā)這婦人,便說明白了。
“婢子駑鈍,未解教習之意,煩教習不吝重述解惑。”江念忙活半日,身上滿是汗,衣衫濕皺在身上,黏膩難受的緊。
郝教習心道,這梁女倒是能放下身段,從前不是沒有大宮婢重回教習司受戒,那些人進來后,她們這些教習首先做的就是滅這些人的氣焰。
王庭的宮婢和侍奴哪個不是從教習司出去的,無論你爬到多高,在她們這些教習面前,都得低頭。
這女子一來她就識出她眼底的傲、蠻,雖然她壓制的很好,可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這樣的異彩不該出現(xiàn)在一個奴才眼中,作為奴才只需乖乖聽話,奴才身上不需要有顏色,不需要有亮度,更不能有脾氣,只要聽話,乖乖的聽話。
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這梁女身上的光焰,一點一點掐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