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太后說到這里,妾身少不得求一項恩典。”
“說來……”
“妾身想把小妹接到王庭住些時日,她性子歡脫,日常正好同妾身為伴,就是您閑悶了,也可拿那丫頭逗逗趣。”朵氏看了一眼高太后,又道,“您知道的,妾身性子有些過于安靜,肖妃那人比妾更為不響,若是小妹來了,有這么個笑模笑樣的人在跟前,也是個樂。”
不管朵氏再討厭朵妲兒,她還是得忍著,只因她們出自一脈,都姓朵,而且……朵氏到底還是懼怕她父親那人,這種懼意打小生在骨子里……
“是妲兒罷?”高氏問道。
“正是她。”
高氏笑道:“那可是個開心果兒。”
她那小兒子心性疏狂,興許朵妲兒同他更為投契,倒也不錯。
“你把人帶進來,我得好好看一下這丫頭,有好些年沒見了。”高氏說道。
朵氏笑道:“是,您是不知道,她還像從前那樣,沒一點長進,就怕真進來了,你又嫌棄她。”
高氏拍了拍朵氏的手:“我這個年紀,還怕她嫌棄我。”
“就怕她進來后,太后偏寵她一人,把我這個不響的撇去一邊。”
高氏一聽,心情甚好地笑起來。
……
呼延吉帶江念回了王庭。
江念先是隨呼延吉進了正殿的寢屋,看了眼正中的矮幾,那上面嵌著炭爐,還有堆在一邊的調香器具,好似在靜靜候著主人歸來。
“我去那邊了。”江念說著就要轉身往外去。
“去哪邊?”呼延吉問道。
“才回來,總得讓我歇息歇息,頭身積了一路的灰,也得好好清洗。”江念撇了撇嘴,說道,“桂花巷里我還能每日沐身,回了這里,只能拿冷水擦洗。”
女人的聲音雖小,呼延吉哪能聽不見,笑道:“你瞧你那樣兒,王庭還不如桂花巷?以后你用溫泉池子,你用罷了,我再進去沐洗,這樣可好?”
“當真?”
“一個池子,想用便用。”
江念就是個順桿子往上爬的主兒,又道:“在桂花巷我不用伺候人,回了這里我還得伺候人……”
呼延吉一噎,跟著說:“我也不用你伺候,好似沒你不行似的,王庭里那么多奴才,我偏要你伺候不成?”
江念走到呼延吉跟前,看著他笑問道:“那我算什么?既不是奴才,又不是你的妻室,你說說我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