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他開口,張秀蓮已經從他家門口跑了過去,連個眼神都沒給。
過了一陣子后,張秀蓮拉著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又急匆匆地從周興輝家門前跑了過去。
那男人穿著一件看不出顏色的布衫,背有點駝,手里拎著個舊帆布包,鼓鼓囊囊的。
劉巧英瞇了眼睛看,“婆婆拉的那個男人,不就是獸醫張阿標嘛!”
“哪個張阿標?”周興輝隨口問了一句。
“還能有誰?”劉巧英耐著性子說:“方圓十幾里,唯一一個給家禽看病的獸醫。哪家牲口要是生了病,都得請他來看?!?/p>
聽著這話,周興輝總算是想起了張阿標。
張阿標在這一帶確實是本地出了名的人物,在給牲口看病這件事上,他就是活神仙一個。
牛不吃草了、羊拉稀了、豬懷不了胎了,全都得靠他來瞧一瞧、摸一摸、開上些獸藥,基本上就沒有失過手。
張秀蓮親自把給張阿標請了回來,這不是明擺著就是家里的牲口得了病。
要不然還能有別的解釋嗎。
周興輝踮起腳,昂起頭,往老屋方向看了過去。
劉巧英在身后掐了掐周興輝的后腰,打著趣說:“想看就去唄,跟做賊似的。”
周興輝老臉一紅,他確實是想知道家里的牲口到底得了什么病,但自從分了家后,兩家人的關系就跟水火不容似的。
在想了想后,周興輝還是決定到老屋去瞧上一瞧。
老屋門口圍了七八個村民,張阿標被很多人扯著胳膊,身上衣服都快被拽裂了。
張秀蓮拿著竹掃把,作勢就要打人。
“都滾遠些!標叔是我請過來的,懂不懂先來后到的規矩?等我家牛治好了,自然輪得到你們!”
也不是村民們不懂得先來后到的規矩,實在是家里的牛,上吐下瀉的,最怕撐不了過久就會死翹翹。
牛可是家里最值錢的家伙什兒,春播犁地,秋曬拉磨。
要是真死掉了,損失可大著呢。
夏季就是牲口發病的高峰。
張阿標說:“誰家牛還能挪步,趕緊牽過來!也好節省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