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延禮也僵住了。
他保持著傾身靠近的姿勢,距離近得能看清貝米根根分明的睫毛。
唇上殘留的柔軟觸感極其燙人,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陌生又心悸,帶著她身上清甜的氣息,霸道地占據了他所有的感官。
車廂里安靜得只剩下兩人凌亂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空氣像是被抽干了,粘稠又灼熱。
他喉結滾動,動作明顯得像是吞咽下什么滾燙的東西,深邃眼底翻涌著復雜的情緒。
“你…故意的?”聲音也比平時沙啞了幾分,帶著緊繃感。
這句話瞬間戳破了貝米腦子里那團羞窘的漿糊。
故意的?
誰故意去親他下巴啊,明明是他自己湊過來的。
羞惱混合著被冤枉的委屈沖上心頭,貝米臉頰更紅了,聲音帶著被冒犯的嬌嗔:“誰…誰故意了,明明是你自己湊過來的,季延禮你不講理。”
剛說完,她就看到了他耳根處可疑的紅暈,心里的羞惱忽地轉了個彎,變成了促狹的探究。
咦?季延禮…居然…會臉紅?
耳朵都紅透了。
這個發現像發現了新大陸,讓貝米暫時忘記了剛才的尷尬。
她往前湊近了一點點,歪著頭,聲音軟軟的,帶著點小挑釁:“喂,你該不會是…害羞了吧?”
這兩個字像顆小石子,精準地砸進了季延禮此刻波濤洶涌的心湖。
他抬眼,對上貝米帶著促狹笑意的眼睛。
那里面清晰地映著他此刻的模樣,一個因為意外觸碰而方寸大亂的自己。
“沒有。”他即刻否認,語氣斬釘截鐵,但越來越紅的耳根出賣了他。
看著他這副明明窘得要命還要強裝鎮定的樣子,貝米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貝米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咱們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季團長,居然這么純情?”
純情二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尾音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