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狠狠瞪了陳鋒一眼,冷笑道:“知道就好!陛下賜下的丹書鐵券,國公本人可免死三次,親屬血脈能免死兩次,我父的至今一次都沒用過……”說到這兒,李琪便不再多言,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以為陳鋒定會大驚失色。
然而,他等來的卻是陳鋒震天的大笑聲,陳鋒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你笑什么?別在這兒故作鎮(zhèn)定了,我知道你怕了!”李琪眼神陰翳,對陳鋒這幅模樣厭惡到了極點(diǎn)。
陳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他面色古怪地看著李琪,語氣中滿是嘲諷:“你還真是蠢得可愛……丹書鐵券雖是陛下所賜,可究竟有沒有用,還不是陛下一句話的事兒?
之前被處死的費(fèi)聚、陸聚、葉升,他們難道沒有丹書鐵券嗎?
可他們最后的下場又如何?”
李琪先是一愣,隨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驚慌失措地驚呼道:“不一樣,不一樣……我父豈是他們能比的……”
陳鋒忽然長嘆一聲,伸手拍了拍李琪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你還真是天真得可以,我都有些不忍心讓陛下殺你了。
這淮西勛貴要是都像你這般愚蠢……那陛下倒是可以高枕無憂了。咦,仔細(xì)想想也不對,要是都如你這般,恐怕也就不存在什么淮西勛貴了。”
“你這是在侮辱我?”李琪臉色鐵青,眼中滿是怒火,惡狠狠地瞪著陳鋒。
陳鋒鄭重其事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沒錯,就是在侮辱你!”
“你……混賬!”李琪怒不可遏,再次徹底破防,瘋狂地掙扎起來,身上的鐵鏈被扯得“嘩嘩”作響,他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將陳鋒碎尸萬段。
陳鋒卻不慌不忙,伸手拍了拍李琪的腦袋,就像在安撫哭鬧的孩童:“別鬧了,不然待會兒我就讓人給你穿琵琶骨,看你還怎么折騰!”
“你!”李琪徹底傻眼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
陳鋒卻絲毫不在意李琪的眼神,忽然神色一凜,問出了心中最疑惑的問題:“到底是誰告訴你,你二叔李善信的死與我有關(guān)?”
李琪扭頭不再看陳鋒,陳鋒說話太難聽,如同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了他的心,他實(shí)在不愿再與陳鋒多說一句話。
陳鋒卻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我寫信給鐵鉉告知燕王朱棣的行蹤,知道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有人知曉,也不會將你二叔李善信的死歸咎于我,畢竟他是被燕王朱棣虐殺的,與我又有何干……而就憑你這腦子,絕不可能聯(lián)想到我身上。
可你偏偏認(rèn)定是我,還將仇恨從燕王身上轉(zhuǎn)移到我這兒。
又因?yàn)槟氵@蠢笨如豬狗的家伙,腦子不靈光,極易被激怒,再加上你本就對我心懷敵意,所以才會想盡辦法來殺我!”
李琪一開始還強(qiáng)忍著不聽,可陳鋒一直在耳邊不停地說。
聽著聽著,他忽然渾身一僵,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中滿是震驚與疑惑:“你的意思是……”
陳鋒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幾分憐憫,緩緩說道:“傻孩子,你多半是被人當(dāng)槍使了……還傻乎乎地不自知!”
李琪呆立在原地,臉色變換不定,大腦一片空白,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