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卻不去想那么多。
只見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搭上魏林怡的經脈。
他用的是最為穩妥的三指診脈。
這里畢竟是赫赫有名的知州府邸,他可不想用單指來裝叉而導致誤診,到時候走出去都怕成了問題。
只消片刻,張景心中已經有了八九成推斷,前世怎么說也是個特級中醫,這自然是自己熟悉的領域。
但他并沒有直接說出病癥,反倒是問道:
“不知可否讓我看看姑娘臉色?”
“不可!”
魏家老爺還未開口,一旁魏林怡的貼身丫鬟就急忙回絕了。
“小姐近日多遭病魔侵擾,臉色不好,并且還未出嫁,給你一個外人看了容貌,哪里像話?”
貼身丫鬟解釋道。
“先生請多包涵。”魏良也說道。
張景心中無奈——誰在意你們家小姐容貌了?
任誰都知道中醫行診講究望聞問切,若是多一個“望”的步驟,便是能更穩妥一些。
從這魏家小姐的各類癥狀看來,應當就是前世醫學上的“植物神經紊亂”。
此病癥引起的反應極多,也難怪這些古代醫師判斷不準,開出的那些藥方也是毫無作用。
但張景可不是只會靠藥方治療的。
“小姐病情張某已大致明了,請問是現在就開始治療嗎?”
“治療?什么意思?不是開藥方么?”
魏良雙眼微瞇,看向張景。
張景一愣,他這才想起眾人并不知曉他有個針灸師的身份,于是從身上掏出裝著銀針的小包裹,一邊笑道:
“我是用這個治療的。”
“針灸?你是宮廷醫師?!”
屋內其余二人皆是一驚,不過那魏良的臉色很快平靜下來,只是那雙鷹一樣的眼睛瞇得更狠了。
張景也是一愣,難道在這里只有宮廷醫師才會針灸之術?
他擺了擺手:“不是,是小時候遇到個師父,教我的。”
聞言魏良點點頭,站起身來準備出去,卻又想到了什么,突然朝張景問道:
“針灸莫不是還要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