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yàn)殄X崇山與戰(zhàn)贏相交甚篤,此次上奏本,朕恐怕他在為戰(zhàn)贏開脫。”
藺無箏聞言沒再發(fā)表意見,只是將奏本還給了李泉。
裴不言眼中劃過一抹晦暗。
“皇上說的是,不過嚴(yán)格說來,老國公貪功冒進(jìn)與軍中有奸細(xì)一事并不沖突,若老國公就是那個奸細(xì),那便也好解釋了。”
皇帝不置可否,視線在藺無箏與裴不言之間逡巡,半晌對裴不言沉聲道:“這事朕交給你去辦,給朕好好查查。”
軍中的奸細(xì)到底是真是假?
若是真的,那奸細(xì)又是誰?
歷來皇帝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功高蓋主的,像是老國公跟譽(yù)王,另一種便是通敵賣國的。
“微臣領(lǐng)命!”
裴不言暗暗斜了藺無箏一眼,低垂的額頭遮住了略微勾起的嘴角。
宮門外。
裴不言攔住欲走的藺無箏。
“你那樣幫老國公說話,就不怕皇帝懷疑你的忠心?”
裴不言有時真的很佩服藺無箏,明知皇帝對功高蓋主的老國公心懷芥蒂,還敢冒天下之大不諱。
不知該說他正直過頭了還是沒腦子。
藺無箏淡淡看他一眼,“你不也是,看似句句懷疑,實(shí)則是在為老國公爭取徹查的機(jī)會,你以為皇上看不出你的小心思?”
裴不言冷笑:“那又如何?我一個閹人,皇帝不會把我放在眼里。”
藺無箏深深看他一眼,“你這樣做可值得?”
裴不言嘴角的笑收斂,望向西北方,風(fēng)吹過他略顯陰柔的臉,半晌才聽他幽幽道:“為了她,值得。”
藺無箏也看向西北的方向,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噙笑,不過瞬間又消失。
藺無箏:“既然知道自己是個閹人,就別奢望不該奢望的,好好當(dāng)你的差才是正經(jīng)。”
本還算平靜的裴不言瞬間陰鷙,一把揪住藺無箏的衣襟。
“藺無箏,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這個皇帝的走狗,要不是你救了她一次,我早就千刀萬剮了你!”
“你可以試試。”藺無箏掰開他的手,眼神冷冽。
他還要說什么,眼角突然闖進(jìn)一抹紅色。
藺無箏下意識去看,就見明誅從不遠(yuǎn)處的馬車上跳下,依舊是一身紅衣,驕陽似火。
裴不言突然收了手,呆呆地望著那抹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