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怎么是您親自趕車?”半老徐娘一臉的驚訝表情。
“姐姐要出一趟遠(yuǎn)門,做弟弟的做不了什么,只能在分別前,給她當(dāng)一回車夫。”蕭北夢在徐娘的攙扶下,下了馬車,正準(zhǔn)備幫忙把車門打開,卻聽馬車?yán)飩鞒隽艘粋€略帶惱意的清脆聲音:“要看你自己看吧,我和墨梅就在車?yán)锏饶恪!?/p>
聲音的主人自然是慕雪央。
蕭北夢微微一笑,也不勉強(qiáng),走到河邊的護(hù)欄前,問道:“都準(zhǔn)備好了么?”
徐娘亦步亦趨地跟著蕭北夢的身后,連忙回應(yīng):“世子放心,您交代的事情,我們春滿樓可是當(dāng)成圣旨一樣,昨夜連夜就在準(zhǔn)備了。”
“有心了。”
蕭北夢把目光投向了河面,接著說道:“前不久,貴樓的姑娘們梳櫳,我未能來給你捧場,今天就算是補(bǔ)上了。”
“蕭世子這是哪里話,要不是齊首峰這個挨千刀的,世子肯定不會爽約。”徐娘一邊說話,一邊朝著一側(cè)揮手。
很快,只聽掀天的鑼鼓聲響起,一艘花船從不遠(yuǎn)處的碼頭駛出,直接來到了蕭北夢的面前不過十丈的江面上。
花船上,一位位素紗薄衣、身姿妙曼、容貌艷麗的姑娘,齊齊朝著蕭北夢盈盈一拜。
隨即,這些女子紛紛在船上散開,或端坐琴前,或懷抱琵琶,或持簫而立,……,各自擺出了合奏歌舞的姿態(tài)。
花船的船頭,有一女子玉手輕撥,身前的古箏便悠然響起。
這一聲古箏之后,各種樂器齊齊被奏響,船頭甲板上,十幾位妙齡女郎跟隨著音樂起舞。
同時,有一位頭戴著面紗,身材高挑的女子從船艙里走了出來。
“看,那是花魁大賽的冠軍董小宛,她不是已經(jīng)回東河道去了么,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遠(yuǎn)處圍觀的人群當(dāng)中,有人認(rèn)出了走出船艙的董小宛。
“世子,董小姐感念你舉辦了花魁大賽,我派人去東河道請她的時候,她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就來了太安城。”徐娘在蕭北夢的耳邊輕笑出聲。
正在這時,董小宛朝著蕭北夢盈盈一拜,開嗓了:
“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余里,各在天一涯,……。”
猶如天籟般的聲音在船上響起,河邊的觀眾們立馬安靜了下來,一個個豎起耳朵,臉上盡是陶醉的神情。
“這一首《送世子》,是董小姐親自填詞作曲,專程送給世子您的。”徐娘笑聲解釋著。
“董小姐是有心之人。”
蕭北夢嘴角含笑地回應(yīng),接著從懷里取出一張銀票,道:“這是今日的酬勞,告辭了。”
“這一首曲子還沒聽完呢。”
徐娘接過銀票,快速地掃了一眼,道:“世子,您給多了。今日參演的姑娘們,她們都表示,不收世子的銀子,是實(shí)誠地想送一送世子。”
蕭北夢微微一笑,又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了徐娘的手里,道:“再來春滿樓花銀子的機(jī)會不多了。”
把話說完,他縱身上了馬車,驅(qū)車而去。
花船上的女子們看到馬車離去,無不紛紛以目光相隨,有的姑娘竟是眼中泛淚。
這些年,要說誰在春滿樓里砸的銀子最多,自然當(dāng)屬蕭北夢。
但是,蕭北夢砸的銀子最多,占姑娘們的便宜卻是最少,頂多就是摸摸腰肢牽牽手。